與此同時,一輛輛載滿各家娛記的采訪車傾巢出動,從四面八方駛來。不多時,便将場外圍了個水洩不通。
閃光燈不停地閃爍,媒體的長槍短炮齊齊對準眼前這間不起眼的拳館,生怕錯過任何一幕爆炸性畫面。
天上萬千顆星在閃,街頭逐漸彙集的或明或暗的燈光也不遑多讓,快門聲響徹街頭。
她到底還是低估了自己的人氣,何止三分之一,全城八卦周刊至少來了泰半。實在是這條消息太勁爆,有圖有真相,還是本人親自爆料,誰也不想白白錯過第一手訊息。
還有部分心急的嘗試買票入場,然而他們記者的身份和脖子上明晃晃的攝像機吓得守門人員忙不疊阻攔,生怕被拍下什麼不能見人的場面。
立即有人連滾帶爬地進去彙報:“師父!門口來記者了,好多記者!他們想沖進來,我們快攔不住了,怎麼辦?”
胡師傅驚得跳起:“什麼?你說來了多少?”
“不不不知道。”來人喘着粗氣,後怕地說,“根本數不清,把外面整條街都圍滿了。師父,怎麼辦,要把他們放進來嗎?”
“放個屁!”胡師傅氣得舉起煙鬥照他腦殼敲了一記,這沒腦子的東西,他們場子裡全是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怕見官,就怕見報!
平日裡民不舉官不究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現在一下子來了那麼多照相機,一旦被拍到證據,他這輩子可就完蛋了。
這傻仔,有沒有點腦子!
何況他的熟客裡還有些身份特殊的,萬一被曝光私下裡常常做客這種地方,簡直就要身敗名裂。
胡師傅越想越怕,後悔得要命。
他招手喊人過來,說:“阿八,你悄悄地把幾個貴客疏散,再找幾個師兄弟把一些東西清理了,動作要快,知道嗎?。”
“哎。”阿八收到命令,拔腿就跑。
“記得走暗道!”胡師傅追着叮囑,這群不省心的!
林緻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知道計劃已通,立刻奪過喇叭高喊:“狗仔來了!”
此話一出,本就因她出現而騷亂的場内秩序更加混亂了。
阿八好容易摸到貴賓室,卻發現裡頭的客人早已經跑沒影了。他“哎喲”一聲,急得捶胸頓地。
“完了,完了。”他心想,他們的暗道隐蔽得很,這些客人們此前從未走過,一定找不到在那裡,現在他們想出去隻能是走前門,可前門那裡……
“哎呀!自投羅網麼這不就是。”他扭頭就跑。
場内觀衆也都明白厲害,再無心觀看比賽,紛紛朝出口擠去。
安保們擔心發生踩踏事件他們會吃不了兜着走,不得不放棄看守看台,轉而去維持内場秩序。
林緻趁機穿過人群跑到看台上,對還在拼命毆打林臻的拳手說:“别打了!我是他家姐,你打一場比賽多少錢,我給你五倍、不,十倍!别再打了。”
拳手聞言果然收起攻擊的動作,側過頭問:“不打了,錢呢?”
林緻忙掏出錢包,倒空所有現金遞給了他。
拳手接過去數了數,滿意地點了點頭,順手裝進褲袋。接着,他一手握住一根豎欄,用力向兩邊一掰,鋼筋做成的籠子便彎曲出一個大洞。他彎腰走出去,頭也不回地離開。
林緻見林臻躺在籠子動彈不得,連忙撲過去,背起他向外走。
“家姐?”林臻咳出兩口血,有氣無力地說,“對不起家姐,我,我又給你添亂了。那個人,他好強,我打不過他,我盡力了。”
“别說話了。”林緻含淚哽咽,“留點力氣,家姐這就送你去醫院。”
林臻見她額上纏着紗布,隐約有血漬滲出,擔憂地問:“家姐,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他們把你也打傷了嗎?”
“沒事,我不小心撞的。”林緻說。
林臻笑了笑,說:“家姐,你又扯謊。一定是他們傷的你,我要去向媽咪告你的狀。”
他說着沉默下來,片刻後又開口:“我聽見他們說阿爸了。他們說他們已經把阿爸弄死了,家姐,這會不會是真的?”
林緻心頭一顫,忙問:“你當真聽到他們這樣說?”
“嗯。”林臻輕聲回道。
“是不是就因為這個,才要殺你滅口?”林緻暗恨。
林臻垂下眼皮:“不知道。”
談話間他們已走出拳場。
翹首以盼大半天的媒體們終于盼到正主出現,霎時團團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提問:“林緻小姐,你公布的男友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