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初離了王府沒走多遠,見路邊有車行租用馬車,急忙換下王府那舒适的馬車。不着急回越國公府,她帶着三個丫鬟,尤其是不常出府的玉蘭和香蘭,坐着租來的馬車一同欣賞江甯府繁華街市。
直到被拉入他的懷抱,被他當街親吻,她才後知後覺:溫行川那麼在乎家眷容儀,怎會同意她妄自回娘家?
用盡力氣無法掙脫,隻好不再抵抗,由着他親夠。可被他抱起時,她終是忍無可忍,攥起拳頭砸向他:
“你要做什麼!放我下來!我不要回王府!”
“你要去哪裡?”
“我要回我家,你放我下來,我急着趕路!”
溫行川狠捏了她的膝窩:“你家?你家在仰止園,與我回去,不要胡鬧!”
吵鬧間他把冷元初直接抱坐到馬上,随即翻身上馬,坐到她身後,雙臂環锢着她,胸膛緊緊貼在她後背。玉蘭滿眼憂慮想要為小姐求情,卻被佩蘭攔住。
“郡王殿下,我要回越國公府,您放我自行去。”
“孤與你一起去。”溫行川不喜她一直喚他“殿下”,心裡有氣,連自稱都換了。
見冷元初未置一詞,溫行川瞥了眼三個蘭姑娘,雙腿夾了馬腹,由着飛赤馬帶着他們前去江甯縣。
到了越國公府,門房見是自家貴女夫婦,連忙大開府門。不消一會功夫,冷公和邱氏一并迎接。
邱氏看女兒臉色不好,再看郡王欲言又止的模樣,猜到是夫妻起了矛盾,看向女婿的眼神不再和善,摟着冷元初到閨房好好哄哄。
溫行川随冷興茂來到中堂。嶽父不說入座,隻好恭順立着,完全沒有在妻子面前那般強勢。
“你與老夫說實話,對初兒,到底是什麼想法和情感?”
“自然是愛護之至,隻求彼此心意相通,夫唱婦随。”
“川兒,”冷興茂目光如炬射向女婿,凜凜說道:
“你們成婚匆忙,盲婚啞嫁,确是老夫與親王謀劃。但為父母,老夫也好,親王也罷,皆希望你們生活幸福。初兒從小不在老夫身邊長大,就算在首府長大,我與夫人也不會約束她受各種婦禮。你見到的是她藏在心裡背着你經營,可你不知她嫁人前可是堂堂正正做她喜愛的事情。”
冷興茂接過管家遞來的太平猴魁,品了一口,接着說道:
“郡王殿下能包容天下之事,為何不肯給自己的妻子,一點自由?她的心意你如何不知,但除了經營,她沒有其他的愛好了。”
溫行川沉默聽着嶽父的訓斥,不敢多言。
另一邊,冷元初回府的消息,被還在公府居住的林珈珞聽到,抱着兒子看望這個小姑子兼甥媳婦。
冷元初與二嫂寒暄幾句,把小男孩放在腿上,逗着他玩。
“小禮海,叫我姑姑。”
“姑姑好……”
“哎!”冷元初颠了颠侄子,“是又長高了?比去歲抱着沉了。”
“小娃兒長得快,去歲還說不明白話,現在可以和我,還有你二哥說清楚他想要什麼了,哈哈。”林珈珞坐在邊上的鼓凳,伸過手來摸着兒子頭發,看了眼冷元初,淡淡說道:
“初兒這次回來,帶着氣吧?”
“……”
“川兒怎麼能這樣?你放心,我去收拾他。”林珈珞挑了下元初的下巴,坐直翹起二郎腿。
冷元初看着林珈珞眉間那顆痣,輕輕搖了搖頭。
“沒用的,他不歡喜我經商。”
“要他稀罕!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那姐夫已經同意,他又搞什麼幺蛾子?”
“嫂子,我現在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他說最讨厭商人奸詐,可我們做的都是正經生意,他怎麼會帶着這麼大的偏見?”
“哎,還不是皇帝為他請的什麼大儒,滿口之乎者也,教得他一腦袋死闆理論,沒關系,川兒那小子就是沒見過新世面,有你沖擊沖擊他也好。”
“……”
“喲,說着誰,誰就來了,我這大外甥,來看你了!”
林珈珞見到溫行川推門進來,丢過去不友善的眼色,站了起來。
“行川來,看看你表弟。”林珈珞将兒子接過來,揮着他的小胖手,假裝與兒子說悄悄話:
“我們好禮海将來可不能像表哥這樣,隻知道惹媳婦生氣!”
溫行川扶額歎息,握了握表弟的手,現在沒心思和小姨鬥嘴。
“好了,不打擾你們小夫妻咯!”林珈珞抱着孩子走了,閨房裡瞬間恢複甯靜。
溫行川走上前,要握住冷元初的手,被她甩開。
“初初别在與我置氣了,我們有話好好說。”
“小人沒什麼話要同殿下講。”
“……初初不能喚我‘夫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