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星抱胸後靠在座椅上,輕而易舉的将那些謎語翻了個篇。
他大手一揮:“行了,點菜吧。”
這樣說着,工匠先指了指自己:“我請客。”
接着指了指丹楓:“你買單。”
最後他指着我說道:“至于你,負責讓我消氣。”
我與對面的龍尊對視一眼,知道這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到了我們來此的目的。
丹楓毫不遲疑的點頭:“行。”
我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遞了過去。
應星看了看我手中的行李箱,挑了下眉:“送我走?”
“送給你。”
我知道什麼最能引起工匠的興趣。
應星面不改色的接過沉甸甸的行李箱:“這是什麼?”
“是我的龍鱗。”
對上工匠刹那間亮如星輝的眼眸,我不禁笑了。
能引起工匠興趣的,自然是最好的材料。
如果這些自然脫落的鱗片能夠讓應星消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剝下來的?”
“怎麼可能,是之前掉的。”
“就掉這麼點?”
“...我能攢下來這點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最初在星際間巡遊、流浪時,即便是換鱗期也不會長久的停留在一處地方,能夠有時間将落下的鱗片回收,對那時的我來說已經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
匠人似乎仍然不滿足:“你什麼時候會掉鱗片。”
如此說着,他将兩片鱗片相互敲擊,發出了陣陣脆響。
那專注的、如獲至寶的模樣讓我的周身驟然一涼。
“換鱗的時候吧?”
我結結巴巴的開口。
“哦?”他在鱗片中頭也不擡:“換鱗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我看向羅浮的龍尊,不斷向他使眼色,示意這位悠哉悠哉喝茶的龍裔攔一攔,不然我怕等會工匠就會拿着刀來親自給咱倆刮鱗。
豈料羅浮龍尊一句話就遠離了紛争:“不知道,我們持明沒有換鱗一說。”
這個時候,恐怕有也會說沒有吧!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甚至不能說他在撒謊,因為除了龍尊外的持明似乎還真不用換鱗,至于龍尊會不會換鱗,這我一時半會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啊!
應星是了解持明的,雖然不能說對他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多年的相處也讓他比敖霜這個外來龍要更加了解他們。
聽到丹楓說這話,他就知道肯定是敖霜在向丹楓無聲求救。
都是多年的好友了,他還不了解丹楓嗎?這小妮子剛才還将丹楓推出去頂鍋,丹楓能幫她?他要是能幫這小妮子一點,都算自己之前看走眼了!要不就算他對這小妮子有非分之想!
所以工匠絲毫不慌,依舊專注于手中那些匠人來說堪稱珍寶的材料,用勝券在握的語氣施施然的開口:“别想着向丹楓求救了。”
然而緊接着,應星的語氣沉了下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他舉起了其中一枚鱗片:“真的都是*自然*掉落的嗎?”
我擡眼望去,那枚鱗片的背面,還殘留着幹癟的肉塊與幹涸的血漬。
“是...吧?”
我的遲疑來源于我對鱗片的了解程度。
我的恢複速度很快,對這種肢體末梢生長出的鈣質——應該是鈣質吧?——物從來都不怎麼關心,這就像人的頭發一樣,除非它秃了,不然誰能知道它究竟是多是少?
羅浮龍尊瞧見那鱗片的模樣後湊過了去,在端詳了一會後,他得出結論:“觀其磨損後的模樣......也不像是你手欠撥下來的。”
我也湊了過去:“可能是打架的時候掉下來的吧?”
應星似乎想到了什麼:“你是隻收集了這麼點,而不是隻掉了這麼點,對吧?”
“是啊。”
他這麼一說我也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我的鱗片可能在某些地方進行買賣?”
身旁的持明龍尊拿起玉兆,将我的鱗片拍照掃描,直接送上星網進行同款搜索。
果不其然,密密麻麻的圖片與交易信息羅列了出來。
“哇。”
我幹巴巴的說:“看起來我的鱗片買的還挺好。”
應星眯起雙眼:“你這玉兆...”
“龍尊專用。”
言下之意,是持有持明龍尊這樣的地位,再加上與星際和平公司存在合作關系的夥伴才能看到這些。
應星問道:“你應該沒有把自己鱗片到處送人的習慣吧。”
“這是第一次。”我甚至可以發誓:“之前我都沒有拿出來過!甚至從來都沒有對其他人說過這是我的龍鱗!”
“倘若在你走過的路上會刷新出鱗片,想必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龍尊将其中一個帖子調出來給我看。
“甚至你之前行走過的路線,都能被推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