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敢?”松文彬笑得和煦。
“呵。”譏笑未落,九宸的身影已從磚牆上,閃現在他跟前兩步遠站定,抱着肩膀等答案。
“你靠近點兒,”松文彬誘哄,“離那麼遠怎麼說悄悄話?”
九宸遲疑幾秒後向前靠近一步,他見狀笑着搖搖頭也向前邁進一步。
倆人登時腳尖相對,少年覺得距離過近,剛想向後撤步。他當即單手攬住那細腰,人剛有掙紮的迹象,他就低首覆在其耳邊低語:“我的任務是……”
少年果然鎮靜下來傾聽。
松文彬看向那細白的側頸,霎時攬住腰身的手緊扣,右腳一個大跨步帶動懷中人轉了個彎,然後猛地向石牆上一靠,人就徹底被他困在了懷裡。
“騙子!”少年怒吼着用手推他肩膀,被他捉住兩隻皓白手腕壓在了少年頭頂,見人氣到兩頰粉撲撲的,眼眸冒火般恨不得想咬人的模樣。他當即預判的左腳一擡,躲過腳骨碎裂的命運。
“被人禁锢的滋味不好受吧,那又何必折磨他們?”
“我愛怎樣就怎樣,用不着你管,放手!”九宸使勁扭轉手腕,但隻擡起來一點,就又被他按了回去。
“我知道這些工人肯定做了不可饒恕之事,先将他們放下來,我來審,好不好?”松文彬溫和聲線,将人當成幼崽哄。
“你審?你個騙子我能信你什麼?”九宸盛氣淩人地低吼。
“騙子不會離開福生園,你想什麼時間處置都行。這些工人若真死了,會給你招來麻煩。”松文彬墨色的眼瞳,仿佛能洞察人心般一針見血。
少年瞳光如炬地凝視他片刻後,言辭尖利刺骨地說:“麻煩?他們也得記得才行。”
随即六名工人從天上降落,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呻.吟。
與此同時,一隻身披燦金色皮毛,脊背上生有一對酷似鹿角,卻又如煙雲般姿态飛揚的橙紅色雙角的狐獸,乘黃從磚牆後現身,悄然降落在地面。
它的嘴巴中叼着幾根綠色的草,姿态優雅地邁着貓步來到他們身邊,橙紅狐眸揶揄地望着二人。
松文彬後知後覺地松開九宸,目光避開少年的瞪視,卻掃到那手腕上微紅的手印輪廓,隻好輕咳下掩飾尴尬,故作從容地蹲在乘黃面前,伸出手對它說:“這是什麼,給我看看好嗎?”
乘黃忽閃着酒紅色的長睫毛,将草放在他手心。松文彬摸摸毛腦袋問它:“怎麼沒在宿舍樓待着,肚子還痛不痛?”
“我沒事,如菟蟲中午給大家準備了餡餅和炖菜,讓我問問你是否要給工人們準備飯菜?”
青澀的少年音從乘黃口中傳出,它身體孱弱,是便秘比較嚴重的獸。一朝跑肚腸胃受不了鬧騰着,因此沒和大家一起行動。
松文彬掃了眼地上的工人,原本不出這檔子事,沒耽擱工作時間是不用供飯的。
現下這麼一磨蹭,确實有可能工作到午飯時間。
“想得美,沒飯!”九宸一錘定音。
乘黃當即點點頭告退,一躍彈跳至磚牆上方,向宿舍樓奔去。
松文彬拿着草仔細觀察,綠綠長長形似葵菜。放在鼻尖聞一聞,有股濃郁的大蔥味,這是薲草,俗稱忘憂草。在山海經中有記載,人若吃了它能忘記一切憂愁煩惱。
“把忘憂草給他們吃,不浪費嗎?”
九宸:“這草乘黃加了點料,吃了後能模糊掉使用者4小時之内的記憶,這原本就是給他們準備的。”
他懂了。這群工人進入福生園工作,那不管發不發生當前事件,這草都是必須要吃的。
“想什麼呢?你不是要審嗎?給你機會。”九宸提醒道。
“之前宸兄是發現了什麼?”松文彬站起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