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餘額到賬提醒響起,松文彬和009道了謝,不過系統沒理會他。
從鮮肉區離開前,他和老闆打聽到零食區與日用家居區的方位,又着意定了許多零碎後,才趕到九宸身邊。
倆人共同挑完果子,最後去給草食神獸們買了很多燕麥草、鮮樹葉、胡蘿蔔、莴筍、大棗等安神鎮定的食料,忙活兩個多小時,終于可以點擊退出了。
熙來攘往的人群,鼎沸的聲響如煙花般散去。松文彬不由得輕歎一句:“世界終于安靜了。”
他轉頭看向身邊想問九宸累到沒,就發現人白皙的額頭上布滿汗珠,唇色也淡的不正常。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松文彬被驚到,扶住人肩膀往沙發那邊走。
“别碰我。”九宸站都站不穩,卻還臭脾氣地打開他的手,轉頭往樓上去。
“都這時候了,還逞強。”松文彬一把将九宸公主抱,完全不管懷中人被他大膽的舉動吓到石化,快步邁上樓梯,“是老毛病嗎?有藥嗎?”
這聲詢問過去兩秒都沒聽見回音,松文彬低頭看人是不是暈了。
誰料,九宸竟一個鯉魚打挺從他懷中翻了出去。
現下剛走到樓梯半腰,這突如其來的沖力讓他腳下打滑,完全不受控地躺摔下去。
這下若是摔實絕對脊椎癱瘓,顱骨斷裂,腦出血死亡。
刹時,仿佛所有的時間都降速百倍。
松文彬先是想九宸會不會愧疚,但視線中的小臉面無表情,心中已有答案。後着重思考該如何忽悠系統,再讓他複生一次。
正當總結完自身優劣勢,覺得赢面五五開時,他眸中的少年消失在原地。
随後他的身體被人接住,一個似湖面冰裂般冷漠又孤寂的聲音說:“重死了,真笨。”
如此嫌棄的音調,除了九宸誰還能說出來。
松文彬嘴角泛出笑意,扶着欄杆站穩身姿,笑眼彎彎地看着琉璃眸子說:“感謝宸兄救下笨蛋。”
九宸一言不發的與他對視片刻後轉身上樓,行走間扔下一句:“沒有允許,不準上來。”
真傲嬌。
松文彬笑容逐漸放大,一直注視着單薄消瘦的背影平安進屋,他才下樓,坐在沙發上等速遞車。
他一邊琢磨九宸究竟有什麼病,一邊被大大的貓爬架捉住眼球,這松散的麻線看得強迫症都犯了,走過去檢查,發現是麻線與木杆之間脫膠了。
剛想去找膠修理下,卻瞥到一抹轉瞬即逝的光亮,原來是爬架中間的軟窩上躺着一根白毛毛。
細細長長的,手感非常光滑,将毛毛對折一松手就快速回彈,韌性十足。
這明顯不是他認知中的寵物軟毛,肯定是哪隻神獸留下的。也不是獙獙那種幼崽的小絨毛,而是某個成年體的。
他腦中不由得閃現九尾狐的身影,很快又自我否定地搖搖頭。
不可能,九尾狐怎麼會玩貓爬架?
那可是上古神,威嚴萬方,高高在上的神明。
但若真是祂,那場景……
“想什麼呢!”他趕緊将腦中越來越危險的想法删除,什麼扭腰杠爪喵喵叫的,太吓人了!
鎮定凝神,他在貓爬架上搜索起來,随随便便就撿到了十來根毛毛。
這神獸和九宸關系這麼好嗎?
等會喂飯時,一定要找出這獸是誰。
先和它搞好關系,再套出九宸的喜好,拿下園内唯一人類的計劃,指日可待。
打定主意後,松文彬看貓爬架的眼神都熱切起來。回屋在櫃子中翻出膠水,幾步回到客廳,坐在地上開始粘麻線。
不,是粘他新的人生起點,攻略九宸的策略開端。
不知過了多久,松文彬幹得正專注時,被一聲“松哥”的高喊吓了一跳,擡頭對上窗口處的赤紅蟒頭,趕緊示意它噤聲。
鳴蛇大腦袋探到松文彬身邊,小小聲問:“怎麼了?”
“你宸哥不舒服,可能睡覺了。”松文彬摸摸光滑的鱗片問,“他有什麼舊疾嗎?”
“這都怪我們,要是沒有我們,宸哥,嗚,宸哥,嗚嗚……”眼見鳴蛇說着說着就哽咽起來。
瞬間他心中閃過無數頑疾病症,沉聲問道:“他得了什麼病?很嚴重?”
“武羅大叔說,嗚嗚,說……”見鳴蛇這個哭法,松文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站起身往樓上走,少年估計得了什麼絕症,别一人昏倒在屋子裡。
“是低血糖,嗚嗚……”
松文彬剛要邁上台階的腳頓時停在半空,懷疑耳朵聽錯了:“低血糖?你确定?”
“确定,都怪我們,宸哥的錢都給我們買水喝了,嗚嗚,他經常沒錢吃飯,都,嗚嗚……餓出病了。”
“噓,别哭,一會兒把他哭醒了。”他的心落回胸腔内,與鳴蛇承諾道,“以後我與他一起吃飯,保證讓他頓頓吃飽補足糖分,病很快就會好。”
“真的嗎?”鳴蛇翠綠的豎瞳中充滿期待。
“真的,不騙你。”松文彬聲音溫柔而堅定。
“叮鈴鈴。”智腦來電。
松文彬拍拍拱他撒嬌的蛇頭:“去通知大家夥兒,一起到門口搬吃的。”
“好~”鳴蛇歡快遊走。
福生園門口。
松文彬剛刷開大門,就看見兩輛綠色貨車停在門口,爽朗地聲音鑽進耳中,“小松,這都是你買的嗎?”是值夜大叔。
“對,叔怎麼過來了?”松文彬笑容滿面地迎上去,順便給貨運人員交代句,“東西卸到路邊就好,辛苦。”
“叔看這車被保安堵在門口不讓進,一打聽是你訂的貨,叔就給你送進來了。”
“謝謝叔,不過真趕巧了,原本我也打算一會兒去找您的。”說着他從卸貨員手中截下一個果籃,遞給大叔,“一點心意。”
“這叔不能要,這太貴重了,叔絕對不能要。” 大叔連連擺手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