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的嘶吼聲撕心裂肺,驟然向他們發起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不論是力度還是速度都比之前更快了些,太宰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更大的風暴就迎頭将他淹沒了。
太宰站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湛藍色海洋之下。
太危險了,這股令人壓抑到頭腦欲裂的威壓。
海水肆虐地試圖卷起他,将他抛到海底,然而并沒有辦法,因為岩石堅固如初,将他包圍在中間。
鐘離始終不曾出手,但是奧賽爾就是拿他沒有辦法,所有的攻擊都被護盾擋了下去,他壓根就無法觸碰到兩個人。
太宰在風暴中靠近鐘離,為了防止一會風暴太大,他看不見鐘離。
不能任由奧賽爾無休止的攻擊下去,降水量已經足夠多了,更别提還有許多的海水在倒灌,奧塞爾這是擺明了要淹了璃月港的意思。
小小的示警到此為止,既然魔神不願意和他們合作,他們也沒有必要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他們短暫的友好關系已然破裂了。
現在唯一能做到的,隻有和他對戰,等到七星想辦法擺平城内的安防問題再說。
事态緊急,就算是群玉閣都沒有做好準備,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貿然讓他們對抗魔神,容易出岔子。
而這時候鐘離也意識到他的擔憂似的,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别擔心,我會解決的。”
連他的不安都察覺到了嗎,真是可靠的爹系男友啊,太宰心想。
鐘離的可靠不隻是嘴巴上說說而已,他真的行動力在線。
沒有等太宰緩過神來,鐘離就已經投入了和奧賽爾的戰鬥中,某種程度上也不算是戰鬥,而是單方面的碾壓。
曾經敗于岩神的魔神,就算是隔了千年,也依舊不是鐘離的對手,他的槍隻要出手,奧賽爾就會下意識恐懼,無法戰勝的意志占了上風。
這也導緻他總是畏手畏腳的,動作越來越雜亂無章,而鐘離始終能夠輕松擺平。
滔天的浪潮之中,九頭怪物化型的魔神聲讨着摩拉克斯的罪行,并且試圖戰勝對方,然而這一切都是無用的。
他不可能超越摩拉克斯,也不存在将對方的國家摧毀的實力,隻有慘敗下場的結局。
揚起的水花下,鐘離解決掉魔神,他看向安然無恙的太宰,松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四處亂跑,他沒辦法同時兼顧兩邊,既然安全他就沒有必要顧忌着魔神。
從天而降的岩石落在洶湧的水面上,将海面砸的噴濺起更大的浪花。
太宰跑到安全的角落裡,注視着這場暴力鎮壓的場面。
鐘離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中變得緩慢,他看見出槍時候的鐘離,動作優雅而内斂,好像塵世中最亘古悠遠的磐石,堅固地守護着所有的一切。
鐘離的衣襟嚴謹細緻,他的動作也一絲不苟的認真。
一場暴力的盛宴,一場完全碾壓的戰鬥。
太宰望着處在戰争中心的鐘離,他完全插不上手,隻有老老實實的等待鐘離早點結束。
甘雨注視着暴風雨下的動靜,她隻看到黑衣的青年伫立不動了,而且看起來他并沒有受傷。
甘雨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松了一口氣,好像這個人的安全大于于一切。
明明他們連見面都沒有過,更别提自己要為他擔心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方法,能夠在漩渦的中心也保持安然無恙的姿态,不過現在她隻承認對方很厲害。
那邊在戰鬥,她聽見了奧賽爾的仇恨的聲音,他仇恨着所以人。
尤其是封印他的岩王帝君,聽到他呼喚着摩拉克斯的名字,聲聲泣血,如同譴責。
她并沒有感到意外,相反覺得這才是魔神的千古遺恨才對。
不被塵世接納的魔神對這個世界發出最後的嘶吼。這是一場前無所有的威脅。
如果他們現在趕過去,并且請來岩王帝君或許有辦法解決掉對方。
魔神的力量終歸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就算對方是仙人。
身為仙人的他們幾個人聯手,都不确定就能打敗魔神,這家夥的實力太逆天了。
神與仙看似相差無幾,但其中的實力卻差的遠了,他們幾位仙人聯手加上璃月都不一定能夠重創奧賽爾。
如果真正的岩王帝君在這裡,就不是眼前的局面了,可是帝君似乎并不知情,也遲遲沒有到來的打算。
帝君從來不會坐視不管,難道這次是沒注意到。
又或者真的如凝光小姐說的,這是一個測試,可以交給他們解決掉,這不過他們真的有把握保護璃月嗎。
如果真的是測試,這個測試的代價是否大了些,甘雨心亂如麻,她腦袋亂成一鍋粥。
既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殘局,也不知道該怎麼求助帝君。
遠處的青年希望他再撐的久一些,至少等到他們解決璃月港内人員轉移的問題,安然無恙的救下對方。
不知是不是岩之護盾庇佑的原因,太宰能夠清晰看得到漩渦之魔神的進攻,每一次都好像是被放了慢動作,讓他一眼就能看透接下來的攻擊。
無法觸碰到鐘離的奧賽爾陷入了狂躁的局面,他不相信自己會落敗于人,更不相信魔拉克斯沒有一點缺點。
剛才與他同行的人,那個黑衣服的狂妄的青年是個脆弱的人類。
他對人類的氣息很敏銳,同時他也自诩強大,他對于擁有着短暫生命的人類嗤之以鼻。
那是一種無法給自己提供任何幫助的群體,膽小怯懦,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是會縮在一團。
卻又總會有某些不切實際的念頭,比如把自己的身份淩駕到神的上面。
自認為人更勝天的他們,在親自感受天災人禍無力還手的時候,是否還能夠保持這樣的天真的念頭。
至于對方憧憬下的人類的未來,他從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他隻在乎是否能夠毀掉摩拉克斯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