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對阿昌來說簡單得很,他隻是在外面搜羅片刻就牽回來兩隻流浪的野犬。
李良差點死在那裡,第二天的時候分離不開,于是李良毫無尊嚴地趴在地上,任由陳力海觀看。
陳力海覺得這樣有意思極了,于是不準任何人幫他,李良就這樣粘連着四肢着地行動吃喝了好幾天。
他聽着阿昌誇張至極谄媚的笑聲,看着陳力海惡心的褪去下身對着他疏解的畫面,麻木不堪。
再後來,範醫師研制了一款新藥,說是隻要一杯,就可以讓世上的最冷淡的人也瘋狂。
于是陳力海給李良灌下了整整一壺。
讓管家把李良的面孔罩上,拖着去了小巷子的牆裡卡着,隻露出下半部分。
他好害怕。
就這樣看着自己墜落。
原本李良覺得自己是一株小草,隻要有地方住,有雨露吸收,不管再艱難,他都能撐過去。
可是他發現自己想錯了。
他麻木的眼睛時常會看着陳力海,日益消瘦的身體裡不斷萌發恨意。
于是恨長成參天大樹。
在陳力海身體每況愈下,範醫師時不時就來府裡幫他把脈的時候,李良就知道這是一個絕好的時機。
他把假死藥混在陳力海的藥湯裡面。
夜晚陳力海就沒有了氣息。
假死藥的效果很好,範醫師并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管家他們也沒有絲毫懷疑。
李良強忍着自己扭曲的笑意,面帶悲痛地給陳力海辦完了葬禮。
根據偷聽到的談話,李良知道這個假死藥的效期很長,足足有半個月,如果想要提前喚醒隻需要拿銀針刺向百會穴即可。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李良摸着黑,把陳力海從墓穴裡面拉了出來。
憑借着心中的那一股勁,李良硬生生把陳力海拖到了幾裡之外的一個廢棄茅草屋。
這裡也是他精心挑選的地點。
遠離人煙,廢棄多年,裡面全是蛛線和塵土。
陳力海迷迷糊糊睜眼時,赫然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在地上,手指所觸摸到的地方全是塵土,而平日裡畏畏縮縮的李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手中拿着一個鐵制的尖刺。
草屋裡面能夠照明的就是李良手中的燈籠,還有草屋角落燒得正旺的柴火堆,上面架着一口大鍋。
“咕嘟嘟”地冒着水汽。
陳力海大感不妙,結巴着問道:“你想,想幹什麼?快不快點把我松開,簡直是大逆不道!”
李良沒有回答他,隻是莫名笑了一下。
他向上抛了一下手中的鐵刺。
這是他精心打磨的,耗費了七八天,為了呈現出這個形狀,他手上都磨出了好幾個血紅的大水泡。
之前在雜耍團時,他經常聽班主說些奇聞異事,說是有一種方法,可以使人忘卻前塵,重新變為不知事的幼童狀态。隻需要将尖制的器具從人的眼眶上方插入至腦中,攪動幾下。
人就會變得乖巧呆愣。
任人擺布。
不過李良并沒有打算用它這麼快。
眼看鍋中的水也沸騰了,李良施施然地走過去,瘦小的身體把整口鍋端了起來。
陳力海看着越來越近的、溢滿沸水的鍋,瞳孔緊縮,“你不要動,你——啊啊啊啊啊——”
隻見李良将沸水劈頭蓋臉地澆在了陳力海的身上,陳力海瞬間蜷縮起來,渾身通紅,活脫脫像一隻煮熟的蝦。
他的臉上,身上,肉眼可見地冒出許多細小的水泡。
李良沒管他,緊接着燒第二鍋水,重複上一次的步驟,澆在陳力海身上,輕聲說:“爽嗎,很爽吧,叫得這麼大聲,真是不知廉恥啊……”
他把陳力海先前對他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地再說了一遍。
陳力海的皮肉被燙得綻開,沸水中摻雜着血色,沾濕了滿是灰塵的地闆。
他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躺着哀嚎,動都不敢動,因為一動就會觸及被燙傷的部位。
李良慢條斯理地抖開一張犬皮,正是那隻被陳力海剝皮的白狗的皮。
“多好的工具啊,是嗎,這可是你親手制作的,最适合你了。”
這也是李良根據小時候聽說的人面犬的故事,想出來最好的折磨陳力海的辦法了。
“真适合你,人面獸心,大人,我現在幫你還原最真實的你了,哈哈哈。”李良以一種嚴謹的态度把陳力海從上到下,包裹得嚴嚴實實,不露一點痕迹。
陳力海因為臉部被包裹着,說話含糊不清,“饒了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錯了,我給你銀子,銀子……”
李良沒理會,自顧自地欣賞自己的作品,如同當初的陳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