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彤喝下帶有程子君妖力的安神藥之後,便沉沉睡去了。
衛河墨和程子君安頓好她之後,卻并沒有去吳長吏的府上,而是調轉方向,去找知府了。
恰好,高小吏和胖小吏再次與衛河墨錯過。
他們兩人傻傻站在門口,兩眼相望,欲哭無淚。
二人不約而同在心中感歎道,大人怎麼這麼能跑啊。
吳虎帶着一群人路過,看到這兩個憨貨,以為他們想躲着偷懶,不滿道:“呆站着幹什麼呢,還不快點找人?”
“是是是,這就來。”高小吏忙不疊點頭稱是,拉着胖小吏跟上了。
胖小吏這次來其實是想告訴衛河墨一聲,吳長吏好像有什麼要針對他的動作,但是他人微言輕,隻是隐約聽到一些風聲,具體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思及跟着衛河墨的那幾天,衛河墨對他們兩個都頗為照顧,私底下還拿了些銀錢給他們當作報酬,原本就對他很是崇拜的胖小吏在錢的加持下更喜歡衛河墨了。
他本打算自己一個人悄悄來找衛河墨,畢竟往大了說,這個舉動無疑是出賣他的上司。但高小吏實在不放心這個一根筋的人,生怕他被吳長吏的人發現不對勁,糟苦頭,所以還是跟着他一起來了。
還好碰見他們倆的是吳虎,吳虎向來不喜歡想太多,高小吏松了一口氣,掐了一下胖小吏的胳膊,跟上吳虎尋人的隊伍。
胖小吏隻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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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來了,怎麼樣,是有什麼好消息了嗎?”知府正逗弄着手裡的綠色大鳥,猛然看見衛河墨覺得很是新奇。
衛河墨粗略看到這隻鳥差點沒認出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不是大鹦鹉嘛!
沒想到能在這裡看見遠隔重洋的非洲大鹦鹉,衛河墨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很是稀奇地盯着它。
鹦鹉扇扇翅膀:“上茶,上茶。”
“哈哈哈哈哈。”知府對這個小東西正在興頭上,又伸出手指,嘴裡發出“嘬嘬嘬”的聲音摸它的腦袋,“這隻鳥不錯吧,據說是西洋那邊的商人引進來的,恰好最近有個雜耍團來易山府,他們的班主送來的。”
原來是這樣。
衛河墨雖然對這個能帶來非本土鹦鹉的雜耍團很好奇,但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大人,我這次來是想和您禀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知府笑眯眯望着他,“坐,坐下說。”
衛河墨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說辭了,他目光懇切道:“大人,我在給徐夫人遷墳的時候,發現裡面的那一具屍首并不是真正的徐夫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知府打斷了,“啊,這件事呢,我已經知道了。”
衛河墨沒料想到這個發展,怔愣了一下。
“吳長吏都和我說過了,哎呀,河墨啊,這件事我就要說說你了,年紀還是太小,不夠穩重。你回來之後去白家豆腐坊,是已經知道白氏那對夫婦就是徐彤和她的奸夫了吧。”
衛河墨心中一沉,知道情況怕是不妙。
果不其然,知府歎了一口氣,道:“你這孩子,既然發現了就要馬上把這兩個人抓起來才是,怎麼還任留他們在那裡呢,我知道你是不想打草驚蛇,可是這樣一來,人萬一跑了可就糟了。”
“還好吳長吏經驗老道,發現不對勁之後就把人抓起來了,你看,證詞都出來了,他已經招認了,哈哈哈哈。”
知府拍拍衛河墨瘦削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放心,我知道都是多虧了你,吳長吏不過是蹭了你的功勞罷了,我心裡都有數的。”
衛河墨垂下眼簾,神色莫名,“大人,吳長吏也許是有什麼誤會,徐彤的身份确實不錯,就是那位白娘子,可是陳力海大人的傷是不是他們做的,還有待商榷啊。”
知府斂了斂笑意,氣勢沉沉如山,不發一語地望着他。
衛河墨卻不畏懼他,雙目灼灼,“大人,可否把證詞給我們一看?”
知府左手輕敲桌面,從袖中抽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紙張,拍在桌子上。
衛河墨輕震紙張,把它展開來。
上面寫的事無巨細,把白時是如何因愛生恨,虐殺陳力海的過程都細細描述出來。
最底下還有白時的手印。
沉默良久的知府終于開口了,“你可知道。吳長吏還和我說什麼了?”
衛河墨道:“願聞其詳。”
“原本,吳長吏是抓了兩個人,一個是徐彤,一個是她的情夫白時,但是就在昨天晚上,有人進到吳長吏府上,把徐彤救走了。河墨啊,你覺得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