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河墨原本是打算去驗證一下徐彤的生死,可是下着暴雨,連出門都是問題,又怎麼談開棺呢?
程子君蹙眉,走進雨中,細細感受雨水。
“水水?怎麼跑去淋雨了?”衛河墨哪裡坐得住,蹦起來找傘。
還沒等他找到,程子君就帶着滿身的雨水回來了,“我是妖,淋一點雨沒事的,墨寶兒快回床上躺着。”
“我的病都好了……”衛河墨嘟囔着,“雨是有什麼不對勁嗎?”
程子君很少做這種異常的舉動。
“沒有,是我多心了。”程子君搖搖頭,他剛開始觀察天上的雷,覺得和很久很久之前看到的飛升雷劫好像有點相似。
可是仔細看完全不像,雷劫的陣仗要大得多。
“聽牛醫師的意思,這場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衛河墨百無聊賴地躺着。
程子君笑笑:“剛好,墨寶兒趁這幾天好好休息,等攢足力氣了,天也放晴了。”
“也隻能這樣了。”
連續五天的暴雨讓人的心情都變得沉郁了。
自家娘子已經好幾天沒出去曬過太陽了,整日蔫蔫地躺在床上,連繡娃娃的衣裳都沒精打采的,要知道,平時徐彤繡這些小東西的時候,可是最開心的。
白時去淮行村看了一眼,确定已經看不出破綻之後,就把聚雷幡收起來了。
于是昏沉的天終于破開天光。
“彤娘,雨勢好像變小了。”白時裝作驚訝地對睡眼惺忪的徐彤說道。
徐彤随着肚子越來越大,也越發嗜睡了。
有時坐着坐着都會睡着,今天也不例外,白時正是趁着她睡着的時候奔去取聚雷幡的。
徐彤開心地睜大眼睛,“太好了,終于停了,沒想到今年居然會下得那麼大。”
她還想再說點什麼,目光在觸及白時身上的時候微不可見地凝住了。
白時的鞋尖上有黃泥的痕迹。
“白郎,你剛剛去哪裡了?”徐彤移開視線,好像隻是随口一問。
白時不覺由他,把自己早已打好腹稿的理由告訴她,“去給李大娘送豆腐了,她前些天叫我給她送點豆腐。”
徐彤不是沒去過李大娘家裡,一路上都是青石闆,哪裡會有機會踩到黃泥呢?
可是白時不和她說實話,就說明白時不想讓她知道。
徐彤向來是不願意逼白時做不願意的事情,她不想讓白時為難。
隻能掩下自己的憂慮,裝作不知情。
“原來是這樣,現在雨停了,白郎應該不用再出去送豆腐了吧?”
白時說道:“不用了,明天豆腐坊開張。”
徐彤松了一口氣,“好。”
與此同時,衛河墨也在看天。
“水水!雨停了。”衛河墨也快等得發黴了,總算等到了。
衛河墨生怕再生變,急匆匆拉着程子君就往外奔。
看到雨停了,急忙去找衛河墨的胖小吏和高小吏又撲空了。
胖小吏上氣不接下氣,“大人,呼呼——怎麼人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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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有程子君這個近乎開挂般的存在,衛河墨沒一會兒就到了淮行村。
不過村子很大,墳墓也不是那麼好找的。
衛河墨緩了一口氣,看到在村頭玩草編螞蚱的小孩,眼睛一亮,他先給小孩編了一個更精緻的螞蚱,遞給他。
“謝謝哥哥。”小孩怯生生地看着衛河墨,想拿又不敢拿的樣子,最後還是孩童的天性占上風,小手接了過來。
接了就好辦了。
衛河墨溫柔地看着他,細聲細氣地說道:“哥哥想問你一件事情,你們村裡最厲害的人是誰呀?”
“是,是陳爺爺。”
也許是平時也有很多人來找小孩口中的陳爺爺,他聽到衛河墨的問話後,從地上爬起來,給衛河墨指路,“陳爺爺的家就在那裡呀。”
小童指向的地方離村頭不遠,青磚白瓦的宅子,衛河墨一眼就看見了,“多謝你,幫了哥哥大忙。”
“陳老,外面有個年輕的小郎君說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