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河墨心都軟了,“抱歉水水,是我讓你等太久了,下次不會了。”
他不知道,作為狐族老祖,程子君不知道多少年的修為,怎麼會像剛修煉成人形的小妖一樣控制不住自己的原型,不過是某個老狐狸想借此讨好心上人罷了。
程子君把尾巴塞到他手中,“我的禮物呢,墨寶兒?”
“禮物?哦對!”衛河墨在摸到尾巴的瞬間,手指就下意識地撸起來。
不管摸多少次,還是覺得好柔軟,好可愛。
他有些羞澀,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我們一起回去見見阿爹阿娘吧。”
程子君:!!!
“當真?!”程子君瞪大雙眼,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砸暈了頭。
他明白衛河墨這話背後的意思,見爹娘就意味着衛河墨不打算隐瞞他們之間的關系,甚至……
“自然,我怎麼會騙你呢,難道說,你不想與我成親結契嗎?”衛河墨想到這個可能,眼含受傷地望着他。
成親!
墨寶兒說,他想和我成親!
程子君猛然抱起衛河墨,在空中轉了好幾圈,“想!我想得都快發瘋了,隻是我沒想到,墨寶兒你會這麼快就提出來。”
他心中激蕩,恨不得化為原形,在半山腰狠狠嚎叫幾聲來發洩自己的興奮。
衛河墨見他這麼開心,自己也情不自禁咧嘴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滿眼都是程子君,“你這麼好,我當然想把你早點定下來,好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省得外面那些人一見到你就說要給你說親。”
說到這裡,衛河墨隐隐帶上了些醋味。
愛總會讓人患得患失。
程子君突然着急起來,“可是,可是萬一他們不願意我和你在一起怎麼辦?”
一瞬間,他想到話本裡面無數的父母棒打鴛鴦的情節。
衛河墨“啾啾”兩下,濕漉漉的吻把程子君拉回現實,“你是不是傻狐狸,我阿爹阿娘是那種人嗎?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們。”
也是哦。
程子君尴尬地傻笑,他在沒恢複人形的那些年,一直在衛家待着,自認對衛父衛母也算有九分了解,應當能把墨寶兒抱回窩裡去。
他暗地裡給自己打氣,隻不過還是緊張地同手同腳。
衛家。
算算日子,衛河墨有好久沒回家了,衛母一開門衛河墨就撒嬌地撲到人懷裡,“阿娘,我回來啦!”
“哎呀,墨寶兒啊,你可算知道着家了!”衛母開心得不得了,嗔他一句。
說是這麼說,衛母心裡十分欣慰自己生了這麼一個出色的郎君,剛剛當上捕快,就斬破大案子,還到京都去面見天子了。
那塊牌匾挂在她們家門口,别提有多氣派了,平日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都上門慶祝。
“子君也來啦!”一看兩人出入成雙,衛母更顯欣喜。
她悄悄看兩人的動作情态,敏銳地察覺到和上一次不一樣的地方。
兩人身體緊挨着,衛河墨偶然看向程子君的眼神帶着柔情缱绻,一向肆意開朗的臉上帶着幾分腼腆羞澀的淺笑。
這小子莫不是……
想歸想,衛母也知道自己心急則亂,不敢妄自下結論。雖然對二人的關系多有揣測,她本人也對這一個賢婿對象頗為滿意,可是日子終歸是人自己過的,她也摸不準衛河墨的具體想法。
衛河墨想起上一次程子君一見到人就開口喊娘的舉動,憋着笑捏捏程子君腰間的軟肉。
“娘。”程子君一激靈,趕緊叫人。
“诶。诶?”衛母下意識應了一聲,反應過來之後詫異看向他。
不會又是口誤吧,這孩子到底是多想叫我娘啊,可惜了,得墨寶兒同意你才能叫啊。
衛河墨忍俊不禁,“阿娘,你之前不是老催我嗎,現在好不容易有人喊你娘了,你怎麼不應人家。”
衛母張大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阿娘……”衛河墨上前撒嬌似的搖搖衛母的手臂,“我和子君兩情相悅,你不會不同意我們吧。”
“當然不會,好孩子,快進來。”衛母這下徹底緩過神來,喜極往外地拉着程子君。
幾人坐在廳堂,程子君正襟危坐,等着衛母對他的提問。
衛母卻也是第一回經曆這樣的事,“哎呀,你說說你阿爹,這都出去大半天了也不回來。”
衛河墨:“快了吧。”
衛母看這小子的淡定模樣,哪裡不明白他就是存心來這一下,突擊打得她慌裡慌張,以報先前她催婚之仇。
見她許久不開口,程子君一時不知道她到底是滿意自己還是不滿意了,連忙把自己的優點一股腦說出來,“娘,我這一輩子隻會對河墨好的,我手下的所有财産都會交給河墨,包括房契地契田契……”
“好啦好啦,我又沒說不同意。”衛母看眼前這個矜貴的男子為了衛河墨露出如此焦灼的情态,哪裡還有為難的心思。
更何況,她越看那雙狐狸眼,越覺得熟悉感湧上心頭,有一種說不上的親切感。
總覺得,和墨寶兒以前養大的那隻狐狸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