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回來啦?”衛父攜帶着一堆木頭零件,從外面風塵仆仆回來,聽見裡面傳來衛河墨的聲音,眼睛一亮,把手頭上的東西一放就匆匆進門。
“阿爹!”衛河墨給了他爹一個大擁抱。
松開之後衛父納悶看看大家,感覺氛圍有些許奇怪,“怎麼了,都不說話,難得墨寶兒又帶着子君來家裡了,我去把我新釀的米酒拿過來。”
“诶,等等先,先把這事商量好。”看到衛父火急火燎又要走,衛母趕忙叫住他。
衛父撓頭:“什麼事,整得你們這麼奇怪。”
衛母刻意賣關子,臉上卻是抑制不住的開心,“墨寶兒的終身大事,定啦!”
衛父微張着嘴巴,呆愣了好一會,“墨……他……子君?!”
雖然衛父隻是震驚的蹦出幾個字,衛河墨卻奇異地領悟到了他阿爹想表達的意思。
“阿爹,就是我和子君,我們準備結契了。”說到這個詞,衛河墨莫名覺得燙嘴,盡管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說出來難免羞腆。
衛父原本看程子君滿眼笑意好客的雙眼立馬變了,帶着一絲審視。
“你……”他剛要好好盤問這小子的家世背景,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來前一次他上門的時候,就已經什麼都說過了。
原來是早有準備,他說這麼個清貴公子的人物會到衛家的小門小院裡來,還毫無防備之心,别人還沒問幾句,就把自己的來曆全交代了。
好吧,既然河墨喜歡,程子君看起來也是個良配,這倒是一樁好姻緣。
若是先前的衛河墨,衛父可能還會有些不放心,怕程子君家中家大業大,若是哪天辜負了衛河墨,他們隻能看着自家的孩子受欺負。
現在不同,衛河墨在天子眼前露過臉,天子還親自賜下牌匾,這樣算起來,他們家河墨也不遜色。
那還不是喜歡誰,就和誰在一起,難道還能有人敢欺負他不成。
衛父想到這裡,露出了驕傲的小表情。
衛母:“……”
這老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
“咳咳,那就這麼定了。”
“啊,當真?”程子君難得在外人面前露出傻乎乎的表情,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還沒說什麼,就這麼輕易過關了。
好吧,雖然衛父衛母覺得自家兒子配誰都配得上,可是耐不住程子君真真是上上之選。
看着俊美無雙的外表,貼心呵護的無微不至關懷,還有身後的财富,這幾點加起來足夠無數人前仆後繼了,可他卻獨獨對衛河墨特殊。
這樣的人,萬一因為他們跑了可怎麼辦。
衛河墨露出個“我就知道”的表情。
自家爹娘天天操心他的情感問題,如今突然就夢想成真,還是個處處都合心意的人,哪裡還會刁難程子君。
不過……
衛河墨看着那邊其樂融融的三個人,暗中思忖,這進度比他想象中要快上許多啊。
是不是這小狐狸偷偷在背後使手段了?
他探究的目光掃視程子君全身。
程子君恍然不覺,還在極力讨好這衛母衛父。
這真不是程子君動用了妖力,衛母衛父怎麼說也和他共處了好些年。他還沒能化形的時候為了顯示自己有用處,好叫他們把自己留下來,平日除了跟着衛河墨到處跑,就是跟在兩人身後,幫衛母收晾曬的瓜果,幫衛父叼來做木匠的工具。
如今衛母衛父一見程子君就覺得熟悉和親切,隻是他們自己沒有察覺出來而已。
這種親切和說不上來的熟悉感悄然影響着二人對程子君的态度。
這邊衛河墨還在懷疑,衛母那邊已然一錘定音,“好,就等臘月的時候辦喜事!”
衛母和衛父笑得樂眯眯。
沒想到啊,墨寶兒和子君居然是在聖上面前過了明路的,天子還金口玉言說他們十分般配。
這怎麼不算天賜良緣!
衛河墨猝不及防就聽見那邊傳來這樣一句話。
“啊?啊?什麼,會不會……”太快了。
程子君已經鄭重點頭。
衛河墨就這麼暈乎乎地被安排了。
他本來想說一句,會不會操之過急了。可程子君一望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亮晶晶充斥着喜悅的眼睛一瞬間黯淡了,搞得衛河墨心裡負罪感直升。
怎麼弄得好像我是什麼吃幹淨抹完嘴就跑的渣男一樣,明明我才是被吃的那一個。
衛河墨終究還是敵不過程子君的苦肉計。
罷了,本來遲早就是要結契的,現在隻是提前了一點而已。
一點……而已……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