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河墨好久沒見他爹了,正打算進去吓衛父一跳,衛父恰好就出來了,看見衛河墨眼睛不可思議睜大了,狠狠摟住兒子,差點老淚縱橫。
“墨寶兒,你都瘦了,要不……”
“好了好了,阿爹,還有别人在呢。”衛河墨一聽開頭,就知道他爹要說的話和他娘剛剛說得大差不差,連忙打斷他。
衛母聽到他說這話,眼珠子一轉,就看見在一旁局促不安的程子君。
她眼睛一亮,“好俊俏的郎君啊。”
程子君雖然以狐身和衛母相處多年,可第一次以人形出現,心裡總有一種女婿上門的緊張感。
他穿着竹青色銀絲暗紋的綢緞袍子,配上俊美清晰的臉,貴氣又矜持。
“娘……伯母。”程子君表面看起來淡定,稱呼上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雖然他改口得快,可是所有人都聽見了他那一聲清晰的“娘”,衛河墨看見衛母暗戳戳看過來,好像明白了什麼的小眼神,臉“騰”一下就燒起來了。
他嗫嚅着,“阿娘,這是我的好友,程子君,你們别想多了。”
衛母掐了一把傻傻愣着的衛父,示意他趕快去買些好菜回來。
難怪,有這麼形貌瑰偉的男子在身邊,墨寶兒怎麼看得上林季虎那傻小子。
她現在完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情況。長得英俊不說,這通身的氣派絕對騙不了人,還有那一刻也離不開衛河墨的纏綿缱绻的眼神。
這小子,絕對喜歡我家墨寶兒。
衛母瞥了一眼衛河墨,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種,衛河墨的小表情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
這小子平時不管對誰都一副笑臉,如今難得地沉默了,擺出一副腼腆不知所措的樣子。
想必也是有意的。
衛母暗笑,她還擔心衛河墨的婚姻大事呢,沒想到當了個捕快,回來還帶着伴回來了。
衛父衛母其實對于衛河墨未來的妻子是男是女都無所謂,隻要他開心,和自己心上人相伴一生就好。在衛河墨同齡人情窦初開的時候,衛河墨毫無動靜,仿佛腦子裡根本沒有那根筋,讓衛母擔心他是不是會孤獨終老。
這下子好了。
衛母心裡高興,但還是克制住開心,親切又不至于過分熱絡地把程子君拉進來。
程子君抵抗不住熱情,隻能随着她的力道進去了。
飯桌上,衛母明裡暗裡打探兩人的消息,詢問程子君的情況。
程子君把自己的情況換了換,隻說自己是被一位富商收養的,他自己出去打拼,出海做生意,原本是經常不見人影。
衛母一聽更滿意了,富商好啊,雖然不求财,但自家孩子生活能好過一點誰不開心呢。
她還想再問,衛河墨卻聽不下去了,“阿娘,我就回來這一天,馬上就要走了,你難道隻關心别人,不關心我嗎?”
他故作低落的樣子,眼眸委屈巴巴看着衛母。
“墨寶兒,這是說的什麼話,阿娘當然最疼你了。”衛母看到衛河墨這樣,心都化了,連忙給他夾菜,堆成一個小山尖尖。
衛河墨哭笑不得,“阿娘,夠啦,太多了……”
“哪裡多了……”衛父也加進來,心疼道:“就該好好補補,出門在外,哪裡有什麼好東西吃。”
好吧。
盛情難卻,衛河墨隻好捧起碗,默默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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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梅花林裡,衛河墨還有些忐忑,程子君和他說,嬰甯應該已經恢複了,可以帶他去見見。
他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山洞。
衛河墨驚奇瞪大雙眼,“方才,這裡明明是平地。這是什麼奇門遁甲之術嗎?”
程子君點點頭,拿出火把給他照明,兩人漫步進入山洞裡。
裡面很臭,有一股難以描述的腥味,還有腐臭味,加上山洞昏暗,人的嗅覺更加靈敏起來。
衛河墨面不改色,隻是看到垂釣在山洞中央的白色大繭,微微張大了嘴巴。
“嬰甯,在裡面嗎?”
他話音剛落,白繭突然動了一下,随之而來的,還有莫名漫起的黑霧,微微守護在白繭身旁。
衛河墨仔細一看,白繭上面纏繞的不是别的,正是原來長在嬰甯身上的白色菌絲。
随着白繭的動作,外面的菌絲也随之溶解,緩緩露出裡面嬰甯的身形。
隻是裡面不再是白毛屍怪的怪誕模樣了。
嬰甯的容貌顯露出來,嬌豔的臉上溢滿淚水,身上穿着白毛材質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