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寶兒,你把我帶回家,一點點把我養好。在我心裡,你是最重要的人,可是那個林季虎,他竟然敢觊觎你……”程子君說到這裡有些咬牙切齒,“他不停糾纏你,就連你的父母,也在暗暗商量要不要同意他和你結契。”
他不敢說出自己内心的嫉妒和幻想,如果和墨寶兒結契的人是他就好了。
“我想把他趕走,可我隻是一隻狐狸,又有誰會把我放在心上呢,我就想,如果我能變成人,就可以保護你了。”
衛河墨目瞪口呆,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樣。
程子君看他沒有反應,有些急切:“墨寶兒,他真的不是好人,我都看見了,他一共有三段紅緣,絕不是什麼值得托付的東西。”
衛河墨:“……”
可是我沒想過和他在一起啊,就算這個時代男男結契很正常,但我真是純純把他當兄弟。
不過,林大哥,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的,居然還挺花心。
等等,差點被跳過去了。
他警覺地看着程子君,“那你哪裡來那麼多錢,沒在外面做壞事吧?”
程子君水潤的狐狸眼無辜看回去:“我在外面想找機緣化形,可是總是碰見道士和尚想要抓我。我東躲西藏,撞見了狐族的老祖,他看我可憐,收我做弟子,教我化形和法術傍身。”
“後來他要沖擊修為閉關,就把他的寶庫交給我了。”
衛河墨聽他說到在外面不停有人想抓他的時候,感覺一陣揪心難過。他養了那麼久的小狐狸,孤零零在外面闖蕩,被欺負了也沒辦法還手,隻能每天藏着吃不飽穿不暖。
還好,小狐狸被大佬罩了,總算好一點。
可衛河墨還是被自己腦補的畫面——小狐狸在外面跌跌撞撞謀生,瘦弱可憐的樣子虐得肝疼。
“水水,你受苦了。”他下意識想抱住程子君,摸摸他的頭安慰他,可人一過去就被某個狡詐的狐狸順勢摟住了。
好吧,忘記現在的水水人高馬大的,他已經抱不住了。算了,被抱也無所謂,就當他以前撸狐狸,現在反過來,狐狸撸他好了。
程子君一臉滿足抱着懷裡的人,聞着發間的清香,心想賣慘還是有一點點用的。
一人一狐狸短暫沉浸在這溫馨的二人世界裡,過了好半晌,衛河墨突然反應過來,這還是在酒樓裡呢,他趕緊推開程子君。
嗯?
怎麼推不開?
程子君蹭蹭他的臉,一副求誇的樣子:“我早就設下結界啦,沒人能看見我們在做什麼,我厲不厲害?”
“厲害個鬼,快撒手!”衛河墨給他一個暴栗,不兇點他懷疑這家夥能一直抱着他到晚上。
雖然,被抱着是挺舒服的,溫暖沉厚的懷抱,讓人安心的氣息無一不讓人沉浸。
“好吧。”程子君這才松開他,順勢把結界打開。
在外面迷迷糊糊找地方上菜的店小二終于看見他們倆了,還有些疑惑,這麼顯眼的地方他剛剛這麼就找不到呢?
應該是太累了吧。
衛河墨還不知道他們兩個把小二弄得,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有問題了。
他正聚精會神聽隔壁桌的談話。
幾個富商聚在一起喝酒,許是喝多了,開始說起一些家族秘辛來。
座位之間有屏風的遮擋,距離又遠,聲音其實很小。隻是他剛剛聽到他們說起王家來,心神一動,讓程子君給他放大了聲音。
“王家這下子是要倒下了,當家的死了,老婆子也瘋了。”
“瘋了?這是怎麼回事,小弟我還不知道呢。”
紫衣商賈湊過去,神秘兮兮道:“半夜把自己兒子的屍體吃了,夠不夠瘋,哈哈哈哈。”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中邪了?”
紫衣商賈哼笑:“誰說不是呢,要我說,他們家也沒幾個好人。”
“當初為了娶秦老闆的女兒,說得做得那麼好聽,結果人剛娶進去才幾年,人就死了,病死?”他捧腹大笑,“這理由傻子才會信呢。”
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惋惜搖頭:“可惜了,秦小姐長得國色天香,又難得的天真性情,真是所遇非人啊。”
“哎,她說得好聽,是天真,難聽點不就是傻子嘛。傻子長那麼好看,又那麼多錢财,哪能有好下場呢?”一個身材矮小侏儒狀的男人開口諷刺。
“隻不過王子服會賣乖讨巧,騙得秦老闆的女兒去,才從窮書生搖身一變王員外,秦家家業全改姓王了。”
紫衣商賈插話,“單是如此,王家可做不到現在那麼大,這其中還有大人物的手筆呢。你們忘了,先前有個什麼阮公子,常常到王家做客。”
“阮公子?”衆人面面相觑。
“哎呀,就是那個京都五世家之一的阮氏,你們可千萬不要說漏嘴。”紫衣商賈一拍大腿,說了出來,“他去王家次數可多了,說是什麼交流詩文,哪有人三天兩頭去别人家開詩會的。而且,自從秦小姐死了以後,那阮公子就不再上門了。”
“這……”沒人敢說話了,京都世家子弟的閑話,可不是他們小小商人敢說的。這下他們的酒都醒了,腦袋不停冒汗,紛紛找借口離去了。
“一群慫蛋,這就不敢聽了?”紫衣商賈喝得醉醺醺的,指着他們罵。
一行人連腳步都不停,逃也似的往外走了。
衛河墨探究地看着紫色衣服的富商,沒想到出來一趟,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他高興地拍拍程子君的肩膀,“做得好,回去給你加雞腿。”
程子君一怔,眼中滿含寵溺,乖聲應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