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啊,快去衙門看榜吧,聽說捕快的考核結果就出來了呢。”
街頭包子鋪的林老頭看見街上優哉遊哉路過的衛河墨,急忙放下手中的包子探身朝他喊道。
“什麼?竟如此之快嗎,我這就去!”衛河墨一改先前的懶散姿态,急匆匆地向衙門方向跑去。
這種公家單位不應該拖上幾日才把事情辦完嗎?這回這麼快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衙門最近太閑沒事幹就幹脆給他辦完了?
衛河墨一邊嘀咕一邊跑,一面又不住禱告。
“不管是玉皇大帝還是觀音菩薩,拜托一定要讓我上榜啊,上輩子累死累活,這輩子總要讓我吃上公家飯吧。”
自從衛河墨在當實習律師熬夜看卷宗猝死後,他這輩子隻有一個願望,好好躺着過完一生。
這個“躺”字從他這一世出生貫徹到現在。
嬰兒時期的他能躺着絕不坐着,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以至于衛父衛母時常擔憂自己兒子的智力問題。
直到一歲時衛河墨終于慢悠悠地開口叫了聲“阿爹”“阿娘”。
“吓死我了,還以為這孩子傻乎乎的不會叫人呢。”衛母長舒一口氣,慈愛地摸着衛河墨圓溜溜的小腦袋上稀疏的幾根胎毛。
衛河墨肉乎乎的小臉微不可見一抽,差點沒繃住。
“怎麼會,我們河哥兒可是頂頂聰明的人物呢,是不是呀?”
衛父拿着小鼓咚咚地在衛河墨面前晃,同樣盯着他微鼓的小胖臉,眯眯笑夾着聲音問。
“系……噗啊。”衛河墨正想認真地回答好讨衛父衛母歡心,結果身體不允許,隻能吐出含糊不清的字眼。
甚至還吹了個泡泡。
沒辦法,阿爹阿娘。
天才兒童這個賽道不适合我,早知道會穿到古代重來一世,我一定好好背詩。
衛父是水西縣有名的木匠,他自幼跟随村裡的一個老師傅學手藝,十二歲出師,因手工精細、做事穩妥常常為鎮上的大戶人家定制木具,一年的收益也有個五十兩左右,吃穿不愁。
後來娶了衛河墨的母親,夫妻感情美滿,恩恩愛愛,但不知為何,五年過去了才盼來一個娃娃。
所以在家中,衛河墨可以說是被寵溺着長大的,是衛家的掌中寶。
當然,這也和衛河墨從小優越的長相脫離不了關系。
三頭身的小家夥頂着圓溜溜的小腦袋,皮膚白裡透紅,一雙圓潤的杏眼水汪汪看着你,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
衛河墨還秉承着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緻力于做四好青年,見誰都咧着小嘴樂呼呼地笑。
他自小就嘴甜,又心好,見誰有困難都上前去,幫大家跑跑腿、帶帶貨,在縣裡上跑來跑去,水西縣的居民的都看着衛河墨長大,把他當自己孩子一樣寵着。
衛河墨感慨果然還是古代人淳樸善良。
不過古代有一點不好,不管怎麼樣都和現代生活差了十萬八千裡,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享受抽水馬桶的快樂。
總的來說,衛河墨就這麼普普通通的長大了,他有一個願望悄悄藏在心裡,連衛父衛母都沒說。
他想當大俠。
或者結合實際地說,是當捕快。
衛河墨對自己的人生規劃非常清楚,大厲朝的文化水平很高,想通過科舉入士難如登天,繼承老爹的木匠家族企業吧……
單看屋子裡那一堆歪歪扭扭的小木雕就知道衛河墨絕不适合這一行。
也許是出于現代人對于編制的追捧以及捕快選拔要求的簡單,衛河墨果斷将這一職業作為未來的奮鬥标準。
他從小開始培養自己“探案”的敏銳程度。
比如……
幫鄰居王嬸子找到丢失的牛、捉半夜偷抓林寡婦家雞鴨的小賊———一隻餓得肚子癟癟的紅狐狸……等等。
雖然都是小事,但也側面說明了水西縣的治安良好,沒有那麼多是非。
因此,衛河墨對自己的捕快養老事業更加滿意了。
千等萬等,終于熬到十六歲,衛河墨就趕着點去參加今年的衙役考核了。
考核分三步,一是需要兩個擔保人,确保出身清白,無作奸犯科的記錄。
二是武場,即五人一擂台,最後站在擂台者獲勝。
三是文場,即考察衙役簡單的識字基礎以及數術能力,畢竟捕快也有收租稅的任務。
衛河墨已經考過了武場,現下就等文場的排名了,隻要不是墊底,他都有希望通過。
還沒等衛河墨到衙門,一個黝黑的獵戶打扮的青年就向他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