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又是一道攻擊打出，夢柳墨臉色凝重，天道的力量和自己的力量混合，一起攻擊向汲象。

他本來就是渡劫初期，恢複了前世的記憶，加上遠古戰場本就是幾種力量混合，一年前他輕而易舉地到了渡劫大圓滿的位置。

但是還不夠，萬年前他的等級就是渡劫期大圓滿，這樣的他不足以對抗外面的敵人，于是他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飛升。

在修真界的傳聞中是有飛升這東西的，他們認為，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離開了這個世界就是飛升，而飛升的力量，更是在渡劫期之上，于是，他又花了一年時間，在天道之力的輔助下，把遠古戰場所有的力量都吸收殆盡了。

如此，也才堪堪達到飛升的地步。

底下，池宿一手源氣，一手天道之力，輕而易舉地殺了一個個外界之人，逐漸地，其他人也能抽出手，去對付那些人。

傷亡少了一些。

可此時，他們卻也有一些心神留在上面，看着夢柳墨和汲象的戰鬥。

汲象的話讓人驚訝，一個個的視線都落在夢柳墨的身上，但是在汲象這句話說出口的那一刹那，依舊有不少人臉色發白。

他們喃喃自語，“夢宗主會赢的吧？”

“會的吧？”

“會的……”

随着外界之人被消滅，無數人都看向天空，天空的戰鬥已經白熱化了，沒有人能看得清楚，隻能看見那一個個人影，半晌又消失。

強者間的戰鬥無聲無息，兩人都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很快，兩人分開，汲象大氣都沒有喘一聲，夢柳墨卻略微狼狽。

人群中，池宿擔憂地看着夢柳墨。

荀向晨，沈涵衍站在自己所在的宗門位置，也看向夢柳墨，荀向晨見天空的局勢，下意識問：“老師……”

兩個字問出口，他頓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的老師已經沒了。

在進入遠古戰場前，他想起了萬年前的記憶，那時候，他也是那個戰場的一分子，追随在夢柳墨的身後，和沈涵衍，以及許多人，他們跟随着夢柳墨，和這些人鬥了許久。

許久許久，他們已經不知道時間了。

他們隻知道，他們好多人都死了，最後，夢柳墨以自身和其他幾個殘存的人，用自身獻祭，加上天道之力，這個世界這才被護住。

獻祭的人中，有他。

他沒有夢柳墨強，本是沒有辦□□回的，但是在消散的那一瞬間，他冥冥中好似感覺到了什麼，便再也沒有了意識，後來他輪回了。

他老師和他的情況差不多，但他可能是被天道救下的，他老師可能是被那些力量污染，留着殘魂，萬年後這才醒過來，但在不久前，他老師的靈魂消失了，無影無蹤，消散于天邊。

“一定要赢啊！”荀向晨喃喃地開口。

和他一樣想法的還有許多人，一個個盯着夢柳墨，眼底帶着期待與擔憂。

“一定要赢啊！”

這一界怎麼鬥都無所謂，但是外來之人，卻沒有人會喜歡，他們能想象到，若是外來之人勝了，那麼他們這個世界會是什麼結果。

喃喃的聲音越來越大，天空中，分開的兩人同時看了眼下面。

汲象的臉色已經難看了起來，他眼中終于浮現出了點點怒氣，“好，很好。”

“你們這一界，還有些實力。”

“但也隻到這裡了。”

夢柳墨擦去嘴角的血迹，朝他笑了笑，“是嗎？”

混沌的長劍再次出現在他手上，濃郁的天道之力蔓延，夢柳墨問：“有必要嗎？盯着我們這一界。”

他歎了口氣，手指輕輕撫摸上長劍，盯着汲象，“你說得對，是該結束了。”

汲象心裡瞬間出現了不好的預感。

夢柳墨表情刹那間冷冽了下來，“我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們這一萬年忙着休養，你們沒什麼大事，必定不可能停滞不前。”

汲像手上出現了長劍，狠狠地朝着夢柳墨劈過去，夢柳墨朝他笑了一下，混沌色的長劍化作一道天道之力，朝着那劍光攻擊過去。

觸及的那一刹那，兩方的攻擊都消失了。

夢柳墨的身體刹那間虛幻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眼底下，好似看見了那個人，淡淡道：“我總不能讓他再等我一次。”

“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話落，突兀地，汲象轉頭，隻見身後他們進來的通道在關閉，他臉色驟變，“以身合天道？”

夢柳墨攤手，“沒辦法，你們太強了。”

“萬年前我不是你們的對手，如今過了萬年，更是如此。”

他擡眼看了眼天空，“不過，也不是沒有徹底殺死你的機會。”

汲象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夢柳墨看着他離開的方向，歎了口氣，身形一動也消失了。

沒一會兒，天空中再次出現了兩人的身影，那黑色的通道徹底消失。

濃郁的天地之力從各個地方彙聚在夢柳墨的身邊，汲象厲聲道：“你難道甘願成為天道的傀儡？”

底下，池宿的臉色驟變。

夢柳墨看了汲像一眼，“你說錯了。”

“現在，我就是天道。”

話落，天地之力和天道之力一起湧出，團團圍在了汲象的旁邊。

外來者來到這個世界，最多也就飛升等級，這片世界的規則是不容許更強的人出現，要是再給夢柳墨百年，他自信能和汲象過兩招，但是他沒有時間，隻能用這個方法。

以身合天道，他就是天道。

但……也不是沒有代價。

夢柳墨低頭看了一眼，眼底劃過一抹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