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生草是天階靈藥,是緣生丹的主要靈藥,但是緣生草也可以單獨使用。
魔尊知道這東西是因為前魔尊,那位被他一刀一刀削成人彘的人。
那人之前也得到了一株緣生草,并且用在了他身上,然後,他解開藥性後,那人被他一刀一刀,削成了一個光溜溜的人彘,靈魂丢進了火焰中燃燒,身體被扔在了一個秘境中。
若是他不放過那人,那人永生永世都會被燒灼,直到靈魂湮滅,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魔尊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劍修,劍修面容冷淡,那張臉确實好看,魔尊壓下想法,手指搭在劍修肩膀,劍修看了他一眼,目光還算溫和。
大抵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這劍修,本事不大,也才進階元嬰,往前千百年,不可能見過他。
魔尊放心了,下一刻,他被劍修攬住了腰,年輕的修士身上帶着好聞的香味,冷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走了。”
魔尊簡直受寵若驚,這一次劍修居然沒有提着他的領子。
劍修擡腳踏上了長劍,倏地一下消失在了原地,地底,陣法出現,夢柳墨踏進了出去的陣法,魔尊的手落在劍修的肩膀,兩人呈現一種擁抱的姿勢。
眼前的畫面驟然轉變。
嘈雜的聲音響起。
“這兩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親親抱抱,還要不要臉了?”
“就是啊!帶壞風氣。”
“他們兩個男人,嘶……”
魔尊睜眼,瞥見了人來人往的大街小巷,轉眼,就看見劍修的耳朵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紅了起來,劍修攬着他的腰,一個用力,兩人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魔尊聽覺強大,還是聽見了不遠處的驚呼。
“居然是修士。”
“老天爺啊!居然是修士大人。”
“快快快跪下,我們冒犯了修士大人。”
魔尊撇了撇嘴,凡人的生活他不感興趣,于是便把饒有興趣的視線落在劍修的臉上,面容冷淡的劍修看了他一眼,卻發現這魔尊的視線不在他臉上,在……
“池宿。”
劍修的聲音難得有些氣惱。
魔尊十分自然地收回了視線,問劍修,“柳墨,這是哪兒?”
夢柳墨拿起羅盤判斷了一下方位,“南邊。”
魔尊:“……”
這不是廢話嗎?
他微笑道:“南邊?”
“柳墨居然知道,好厲害。”
夢柳墨:“……”
他别開臉,“待會兒問一下吧。”
“不過……”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帶着褶皺,不太好看,而且這一身弟子服穿出去隻要是有點實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的身份,夢柳墨道:“我先換衣服。”
池宿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問:“柳墨,我要換嗎?”
夢柳墨:“……換。”
池宿沒拒絕,兩人鑽進了密林中,沒一會兒,一布衣修士和一紅衣公子就出現了。
一個砍柴的人路過兩人面前,掃了兩人一眼,羨慕地看着池宿,小聲嘀咕,“這公子看着就是個大富大貴人家裡的孩子。”
“旁邊那個人是他的護衛吧。”
抱劍的劍修:“……”
池宿側頭笑了一聲,輕咳了兩下,夢柳墨眉頭微蹙,手指落在池宿的手腕。
那是一個把脈的動作,手腕也是命門,池宿唇角的笑凝滞了一下,壓下自己本能用出的魔氣。
“怎麼了,柳墨?”
夢柳墨蹙眉,“你怎麼老是咳嗽?”
他說:“之前可能是你的身體不好,但……”
他側頭看了眼周圍,然後用出了靈識,靈識散開,他壓低了聲音,“既然你知道你是魔修,應該能自己療傷了吧?”
“怎麼現在還咳嗽?”
“是需要什麼丹藥嗎?”
劍修冷淡的臉上帶着關心,魔尊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異色,那異色掠過得很快,“或許是身體不好吧?”
夢柳墨卻不認同他這話,“不可能。”
“修魔之人,特别是修到你這種程度的,身體不可能不好。”
“要麼就是有舊疾,要麼就是你的傷沒那麼容易好。”
他頓了頓,問池宿,“能告訴我嗎?”
池宿唇角的笑淡了幾分,他道:“我是魔修。”
夢柳墨道:“我知道。”
“所以我沒說我會給你醫治好。”
“但是經曆了那麼多事情,我們也能算是關系比較好的朋友了吧。”
“作為朋友,我應該可以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情況吧?”
池宿唇角的笑更淡了,幾乎看不見,他眸光晦澀地盯着眼前模樣認真的劍修,問:“你不擔心我恢複後殺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