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陷入了安靜,白色的雕像旁邊,一襲紅衣的魔尊盯着雕像,擡手,魔氣溢出,周圍的小動物們就好似感覺到了威脅,迅速遠離。
魔尊冷笑着一巴掌拍出,輕飄飄的一巴掌落在雕像上,雕像四分五裂,裡面的殘魂出現在池宿的面前。
魔尊揮手,魔氣再次攻向殘魂,千鈞一發之際,殘魂終于急切出聲,“等等,你殺了我這小子也得不到傳承。”
魔尊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道:“與我何幹?”
說着魔氣就要再次吐出。
殘魂臉色驟變,就在這時,一道輕輕的聲音響起,“池宿。”
一人一殘魂看向旁邊,旁邊躺着的劍修臉色發白,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似乎就要睜開眼睛,魔尊大人優雅地收回了魔氣,轉身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殘魂:“……”
殘魂也想躲,但是他的老家已經被拆了,他無處可去,隻能站在原地,微笑着看向睜眼的夢柳墨。
夢柳墨睜眼看到眼前的場景,迷茫了一下,緊接着視線移到了殘魂的身上,張嘴道:“師娘。”
殘魂:“……”
“别亂叫,我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就是輸了一次給他。”
“叫我白老吧。”
夢柳墨爬起來,掃視了一圈,朝着白老拱了拱手,“白老。”
說着他走了幾步,走到了池宿的面前,不着痕迹把人擋在了身後,“不知道白老把我同伴拉進來是什麼意思?”
白老:“……”
他能說陣法不小心把人拉進來的嗎?都怪那老東西,沒事幹嘛把陣法弄這麼大,差點讓他這殘魂都被打散了。
“咳咳——”
白老還沒說話,一道咳嗽聲打斷了他的話,夢柳墨轉身扶起池宿,看池宿臉色發白,他皺着眉頭問,“沒事吧。”
“沒事。”池宿道,他臉色比起之前更白了,夢柳墨皺着眉頭注視着他,想摸出丹藥,但想到自己的丹藥都是治療修士的,對魔修有傷害,便壓下了這個想法。
他任由池宿把所有的力氣放在自己身上,見池宿臉上帶着熟悉的笑,他壓低了聲音,“剛剛有發生什麼嗎?”
白老在後面聽到兩人的對話,翻了個白眼。
池宿道:“沒有。”
“我看你沒有回來,就找了過來,然後不小心撞到了雕像。”
夢柳墨打量了他一番,見池宿沒有被欺負,這才看向白老,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白老,不知道我有沒有通過考驗?”
剛剛那明顯就是考驗,那考驗甚至讓他淡忘了記憶,可見厲害之處。
白老沉吟了一下,半晌,他擡起手指,點點流光在他手上蔓延,最終生成了一個卷軸,他摩挲着這卷軸,半晌擡手,卷軸出現在夢柳墨的手上。
“算你好運,要是其他人用取巧的方式過了試煉,我不會給出這東西。”
他歎了一聲,聲音蒼老了幾分,“不過這東西也就現在的你才能修煉吧。”
夢柳墨接過卷軸,卷軸鑽進了他的身體中,功法缺失的不足被補全,夢柳墨彎腰,深深地對着白老行了一個禮。
白老見他這模樣,笑了一聲,略顯灑脫,“雖然在這沒有年月,但我大緻也知道時間,滅世劫也快來了。”
“當年……”白老複雜的目光落在夢柳墨的身上,“當年近百渡劫期,數千元嬰強者同時出手,才延遲了那一次的滅世劫難。”
夢柳墨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盯着白老,就連旁邊的池宿眸色也凝重了幾分,白老見他們的模樣,似是知道他們所想,歎了口氣,“具體的我也忘了,或者說……大部分經曆過的人都忘了,你們現在的古籍中應該有那一次的記載,但具體的,隻有滅世大劫出現的時候才會有人知曉何為滅世大劫。”
“就如同那時候的我們一樣。”
“我們經曆的是第二次。”
夢柳墨面色嚴肅地盯着白老,“所以還有第三次?”
白老點頭,“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這大陸到時候是毀滅還是怎麼樣,都得看這一次的滅世大劫。”
說話間,他身形淡了幾分,他低頭盯着自己看了眼,灑脫地笑了一下,“時間到了,我也該走了。”
夢柳墨默然,深深地朝着白老行了一個禮,白老含笑地擺擺手,“走了。”
說話間,他的身體開始虛化,最後化為了點點星光,消失在了洞府中。
他殘魂消失的刹那,周圍瞬間出現了變化,那原本世外桃源般的景色,此刻卻猶如破敗的抹布,瞬間撕裂了開來,裡面的小動物也瞬間消失,水流倒灌,濃郁的帶着靈力的水灌入洞府。
池宿站在夢柳墨的旁邊,盯着行禮的夢柳墨,并未打擾,等了一會兒,等夢柳墨站直身體,他才道:“我們走吧。”
魔氣隔開了他和夢柳墨周圍的水,讓他們能如常說話。
夢柳墨瞥了眼池宿的魔氣罩,颔首,“嗯。”
視線掃過和外面通道沒什麼區别的洞府,夢柳墨忽然道:“剛剛……你親我。”
池宿的溫和凝固在了臉上,回過神他詫異地盯着夢柳墨,“我,親你?”
池宿:“剛剛你不是接受試煉去了嗎?”
夢柳墨點頭,一本正經道:“你在試練中親我。”
池宿:“…………”
明明是這家夥先親的。
瞥了眼那破碎的雕像,池宿擡腳一邊走,一邊好笑道:“那是不是證明你對我起了其他的心思?”
夢柳墨道:“沒有。”
池宿問:“真沒有?”
夢柳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