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下班時間。
老闆娘睡眼惺忪地從休息室裡出來,打了個呵欠:“果然是年齡大了,才熬了半宿,緩了一天都沒緩過來。”
習硯嘴巴像吃了蜜一樣甜:“老闆娘您看着年輕,說您才上大學估計都有人信呢。”
“就你貧嘴!”老闆娘笑着斜了他一眼。
兩人一起把今天的賬對了一遍,習硯順口告訴老闆娘有人想拿□□買東西的事。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用□□。”老闆娘也很吃驚,“我上次遇到還是剛開店的時候呢。”
習硯有些遺憾:“就是沒能報警把他抓起來。”
“像他這樣的未成年,就算報警了最多口頭教育一番吧。”老闆娘沉思道,“看來保險起見,還是要買一台驗鈔機。”
等一切收拾妥當,兩人來到門口接栾亦白,老闆娘才發現吧台上還有個人。
洛琛等得無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麼趴着睡着了。
睡着了的小屁孩不再那麼鋒芒畢露,他頭朝下埋在手臂間,外套帽子挂在腦袋上,睡姿充滿了高中生的樸實無華。
該說不說,現在的學生學習還是很辛苦的。
洛琛因為初中的時候翹課逃學是常态,中考成績一塌糊塗,洛爸洛媽發了火,托關系把他送進了一所軍事化管理的學校。
這所高中平時管得很嚴,導緻他偷溜出學校的幾率大大降低。
洛琛現在才高一,按照大小周放假,自由時間還比較充裕。
等到了高二,就隻有周日下午和每月一次的月假可以休息了,到時候用來補覺都不夠,哪裡還有閑暇來糾纏栾亦白?
想到這些,習硯頓時心情舒暢。
還在上高中的小屁孩搞什麼師生戀強制愛,還是老老實實做卷子去吧!
嘻嘻。
獨屬于高中生的愛情萌芽,就這樣被無情踩斷了。
老闆娘畢竟是靠譜的大人,不可能把人丢在那兒不管。
她上前輕輕拍了拍洛琛的肩膀:“這位同學,我們店快要打烊了,明天再來吧。”
才有人靠近,洛琛便驟然驚醒。
剛醒時還有些茫然,就聽見習硯在一邊說風涼話:“老闆娘你看他睡得這麼香,還叫他幹嘛,不如讓他留下來看店吧。”
洛琛:“……”
他哼笑一聲,坐直身體,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栾老師好狠的心,我特意過來看你,你卻轉身把我鎖在店裡。”
“你們認識呀?”老闆娘挑了挑眉。
習硯沒說話,反倒是洛琛笑得一臉暧昧:“當然認識,栾老師可是教了我很多有用的知識,讓我受益匪淺呢。”
這話說的,好像之前栾亦白的輔導有多不正經。
習硯立刻一本正經地澄清:“他是我之前做家教時教過的學生,說來看看我。”
“你怎麼沒告訴我這回事?”老闆娘埋怨了習硯一句,“我要是知道有人等你,就早點放你下班了。”
習硯幹笑幾聲。
他還巴不得洛琛等得不耐煩,自己先走呢。
抱上栾亦白,和老闆娘告了别,習硯領着洛琛往學校走。
睡飽了的洛琛像隻懶洋洋的大型動物,胳膊一伸就将習硯攬進懷裡,黏糊糊地挂在人身上。
“春宵苦短,回學校多沒意思,栾老師不想嘗試一些好玩的嗎?”洛琛略低下頭,用帶着蠱惑的語氣說。
習硯捏着栾亦白的一隻爪爪,啪的一下印在洛琛臉上将他推開,冷酷地說:“不想。”
洛琛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雙圓溜溜的貓眼,不禁暗自咬了咬牙,按捺住将這個小電燈泡丢出去的沖動。
他攬着習硯的手不動聲色緩緩下落,停在他腰間,把人又往懷裡帶了幾分。
“Seabed,附近一個很有名的清吧,我讓人訂了一個包廂,有幾個朋友已經等了半天了。”
“他們聽說我遇到了一位好老師,早就嚷嚷着要認識你呢。”洛琛膩在習硯耳邊,嗓音輕緩像在撒嬌:“栾老師就給個面子,和我一起去看看嘛。”
洛琛很有把握能将人哄騙到手。
因為栾亦白是個很好說話的溫軟性子,隻要他撒撒嬌賣賣乖,不管提出什麼要求,栾亦白都不好意思拒絕。
至于哄到手之後……
洛琛舔了舔尖牙,眸中閃過一絲隐含期待的噬血光芒。
當然是要好好懲罰一下不告而别的栾老師了。
說完,他笑眯眯地等待答複。
但習硯不想去什麼Seabed,現在的他隻想和洛琛say byebye,然後回去和小白白好好洗個熱水澡。
原著裡栾亦白沒有辭掉家教兼職,自然也就沒有眼前這一出,習硯無法提前得知洛琛肚子裡憋着什麼壞水。
但根據書中記錄在冊的,關于洛琛以往的“案底”來分析,總歸不會有什麼好事就對了。
小崽子年齡不大,玩得倒挺花。他要是去了,高低得給他來一套灌酒下藥拐上床的一條龍服務。
所以習硯義正言辭地說:“未成年人不能去酒吧,小心我把你們都舉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