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綻又一次情緒崩潰。
忍了七年的眼淚像是有什麼反噬效應,這在幾天裡淌了個幹淨。
沈遲攤開腿坐在沙發上,讓蘇綻面朝他坐在腿上,像哄孩子一樣很溫和地哄他。
“再哭眼睛又要腫了。”
蘇綻吸了吸鼻子,要面子又要好看,下意識地擡手去摸自己的眼睛,剛好對上沈遲一臉寵溺的表情,羞恥心“唰”的一下蔓延上來,一頭紮進了沈遲懷裡。
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就是很矯情。
沈遲仰頭吸了一口氣,輕輕拍他的背,愛人之間的撫摸總是很容易就能沖破“安慰”的界限,很快,沈遲将他攬緊,低頭親吻。
蘇綻輕輕地“嗚嗚”一聲,喘不過氣,雙手抱住沈遲的脖子。
他其實一直都很喜歡沈遲這樣親吻他。
男人的嘴唇很薄,口腔裡是一如既往的薄荷氣息,一開始的時候總是有些嗆人,堅持不了幾分鐘,蘇綻開始感受到沈遲口中的灼熱與潮濕。
蘇綻漸漸受不了,舌尖開始往後退,卻被沈遲用牙齒咬住,他吃痛,抱着沈遲脖子的手開始捶打他的肩膀,又被沈遲結結實實地抓在手裡,無論如何也動不了了。
牙齒早已經饒過他,男人卻沒有。
蘇綻仰着頭,被迫陷入到更深一層的親吻當中,身體在一瞬間變得通紅不堪,掙開沈遲的吻,很輕地呻.吟一聲。
沈遲眯眼,原本還想侵略的動作就此停下。
他忽然覺得腿上一陣濕熱,心裡有個狐疑的猜測,伸手一摸,含笑看向蘇綻,打量着他問:“不穿内褲?”
蘇綻其實感受到自己的睡袍被沈遲撩起來了,但他沒有躲,像小貓一樣挂在沈遲身上輕輕晃尾巴。
浪。
“疼。”他控訴昨晚沈遲的行徑,頗為委屈地說,“磨得慌。”
沈遲笑開,滞留在他背上輕輕拍動的手更為輕緩,大概是想要問他該怎麼辦,頓了頓,反手抓起一隻抓了一個沙發上的靠枕扔下去。
他換了問題。
“我們誰先跪?”
……
得到了愛人的承諾就像南歸的大雁有了家。
蘇綻輾轉北方七年,終于在這一年的初冬徹底回到椿城。
十一月底,北方已經連下了好幾場雪,椿城的凍雨和寒潮天氣一場接着一場,蘇綻好不容易才舍得回C.joy bar站吧台,兩天下來就被冰雹砸了車。
KE鼓動着老闆趕緊換輛新車。
蘇綻為此埋頭鑽研數個日夜,看上了甜酷版718Cayman,沈遲當時靠在床頭上看一個法援資料,被蘇綻強迫着看了一眼,懵了一下,摘下眼鏡又看一眼。
星光寶石紅硬頂小跑車。
“瘋了。”沈遲評價。
蘇綻不高興,在被子裡的兩條腿拼命往沈遲身上纏,皮膚很光滑,沒什麼體毛。
沈遲被他鬧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奈合上電腦,默默改了自己剛才的評價,“對不起,我忘了你是甜妹。”
甜妹于是甜甜地笑開,抱着手機暢想自己開保時捷的生活。
入門級718落地不到100,蘇綻現在的實力完全買得起,提車那天是沈遲和KE陪他去的,這款車好像格外吸引他們這種甜甜的男孩子。
KE堅決不承認自己和蘇綻是一類人,放出豪言要讓蘇綻取消水蛇舞,明天改跳猛龍操。
沈遲忍得臉都僵了,總算順利抵達目的地。
車子是早就定好的,蘇綻需要做的不多,簽合同辦手續确認生産日期,最後交錢提車。
25歲,全款,沒有分期。
即便這與七年前停在鸾平山别墅裡的車相差千裡,但蘇綻仍然覺得很興奮。
他似乎正在逐漸接受自己成為一個普通人的現實。
回去的路上蘇綻想開車,沈遲怕他太激動,硬生生搶過駕駛位的掌管權,并不情願地開上玫粉色的跑車。
小情侶要貼着坐,蘇綻就坐在副駕駛上回頭與KE東拉西扯地說話,沈遲懶得聽他們在說什麼,總之都是一些很不着調的事情。
“我還是覺得阿卓應該來。”KE分析道,“我到要看看直男喜不喜歡這台車。”
“應該不喜歡。”沈遲接上,“沒有直男喜歡玫粉色。”
蘇綻冷哼一聲,臭臉拆沈遲的台:“你又不是直男。”
沈遲:“……”
他的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