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很奇怪。”重睛的四個瞳仁轉了轉,疑惑地看着床上的白狼。
“怎麼說?”白遠毓給白狼下了個安神咒,拿走他的手機,給他放在枕頭邊上,又為他掖了掖被角,撿起地上的工作手冊,才向門外走去。
“你們身上為什麼都有我葉哥的味道,像是把他分成了兩個人一樣,我不明白。”重睛有些苦惱,不停地清理着自己今天新長出來的漂亮羽毛。
白遠毓沒有繼續他的話題,隻是到自顧自地到酒櫃面前選酒。
“傳說中有棵連接神與人的樹,這棵樹曾經由重睛一族來守護,但在三界混戰之時卻意外被人類燒了,重睛一族誓死守護無果,慘遭滅族。”
白遠毓終于還是随便倒了杯威士忌,擡眸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又為何突然現世。”
重睛透過他的眼睛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葉哥,它移開視線道:“我不想回答,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被迫活下的。”
“既然你不能回答我的問題,那麼我也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白遠毓走到陽台上,把空酒杯放在桌上,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根煙,隻夾在指尖卻不放在嘴裡。
他說:“來做個交易吧,你跟在他身邊,直到我們的問題都解決為止,可以嗎?”
重睛知道自己沒有退路隻得點點頭。
白遠毓透過落地窗看到了重睛的反應,于是放松地坐到搖椅裡,吐出個煙圈,懶懶道:“合作愉快。”
重睛生性不好被拘束,因此白遠毓把重睛養在了陽台上,并将其暫時托付給白狼照顧。
白狼看着白遠毓一走就立馬露出原型的重睛,隻感歎真是世事無常啊,終于還是被自己輪到小梨姐的位置了。
可惜了重睛不是白狼,他白狼也不是劉笑梨,所以能給這隻藍毛鳥吃飽就算好的了。
白狼肩上站着重睛,沿街撕着被膠水緊緊糊上牆的不良小廣告。
“你這樣也太沒意思了吧,你撕一張夠别人貼二十張的了。”重睛打了個哈欠,順帶張大嘴撲撲翅膀吓了吓路過的燕子。
“像你這樣沒有公德心的妖怪,在我們協調處可是重點觀察對象。”
重睛反駁說:“你自己不早就是個重點觀察對象了,而且公德心能當飯吃嗎?”
白狼也不生氣,隻是繼續摳着牆上的狐狸廟宣傳單,嘩啦一下就把标題上那幾個“多子多福”撕了下來,說:“公德心能不能當飯吃我不知道,但你可是差點被人當飯吃了。”
“你這隻臭狼,本大爺給你幾分顔色你就要開染坊。”重睛回怼白狼時瞥見那幾個字,嗤之以鼻道:“求多子多福還不如來求本大爺入夢,保管他多子多福。”
“那麼恭喜你,你即将會成為下一個協調處的處理對象。”
重睛怒了,零幀起手,撲棱起翅膀打算給白狼幾腳。
白狼樂得重睛給他練手,直接凝起妖力在一片殘影中找到重晴,一個呼吸間就制住了它。
“要不是白處長要留你,我早就把你扭送到三界警司了,安分點吧,你現在可是我的預備糧。”白狼半威脅地拍了拍重睛的腦袋。
“你就等着本大爺告訴葉哥收拾你吧!”重睛氣呼呼地把頭往邊上一扭。
“省省吧,你連他在哪裡你都不知道。”白狼把手裡的一大堆廢紙丢到垃圾桶裡。
“誰說我不知道的!”重睛炸了毛。
“哦?那他在哪裡?”白狼看起來就是随便一問,實際上早就豎起隻耳朵打算仔細聽。
重睛是根據味道來認人的,後來仔細聞了才發現自己不是它要找的那個人,但那個人極有可能就在自己身邊。
“他就在……”重睛說了半截眼珠子一轉道,“本大爺憑什麼要告訴你!”
重睛越是這樣白狼越發笃定這個葉哥就是他身邊的人,至于重睛為什麼不說,背後肯定是有什麼隐情。
就在白狼在身邊人裡一個一個排除的時候他兜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是宋于廷。
“白狼,好消息,你之前問的冰火域的事情有進展了,你趕緊來西城區老城牆這裡。”
電話那頭的宋于廷雖然很興奮但是聲音壓得特别低,那無與倫比的偷感順着無線信号就傳了過來。
“好,這就來。”白狼瞟了一眼肩上的重睛。
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把重睛帶過去,看看小宋哥是不是它口中那個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