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倒是很激動,第一次點外賣,連電視也不看了,隻是緊緊貼在白遠毓身邊看那個小小的塊。
最後在白狼的殷切期待裡,白遠毓點了個羊肉湯鍋,加了四份肉,又閉着眼睛添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綠葉菜。
東西到了,白狼搖着尾巴去開的門,倒是讓外賣員又睜眼看了世界。
現在的年輕人,玩得真花啊。
“羊肉湯鍋來了!”
白狼樂颠颠地拎着兩個大袋子進來。
入秋後,雨落得多,天氣涼了,吃個羊湯鍋再好不過。
二人對着那個小煤氣罐搗鼓了半天,終于是上鍋煮了。
白狼一直殷勤地給白遠毓涮肉涮菜,看見白遠毓挺翹的鼻頭上出了一層薄汗還趕緊扯紙來給他擦,看着完全不像第一次這樣伺候人。
這小野狼學什麼都挺快的,不愧是建國後第一隻妖怪。
白遠毓看着他這樣子,有些不自在,給他涮了兩筷子肉說:“你不用管我,趕緊吃。”
白狼高興壞了,自從他成了精,狼群裡的狼就不待見他了,每次他隻能啃些剩骨頭,餓得要死還要每天回應狼王的多次點名。
從來沒人對他這麼好過,他鼻頭一酸,眼見着就要往外冒淚珠子。
白遠毓問:“又怎麼了?”
“沒有,我高興呢,白處長,您對我實在是太好了。”
白狼這句真誠的誇贊,令白遠毓有些心虛,畢竟不管首隻妖是不是白狼,白遠毓都會重視起來的。
白狼一抹眼淚,把那幾塊帶有幸福意味的肉片塞到嘴裡。
這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肉了。
白狼出門前,白遠毓給了白狼一個他上學時用的書包,裡面放了個保溫杯,一張寫有他姓名、私人電話以及特殊協調處地址的紙條,還有兩盒小蛋糕。
在白狼走之前還千叮咛萬囑咐,讓白狼路上注意看車。
“我知道啦,白處長您不要太擔心。”
白狼見白遠毓好像是把自己當成了小學生,耳根有些發熱,他揮揮手,背着書包出門了。
不一會兒白遠毓接到了陳伯的電話,說他已經在樓下了。
白遠毓揣上條前段時間專櫃送來的定制項鍊也出了門。
上了車陳伯就開始說:“小毓,我說你啊,什麼時候去考個駕照吧。”
白遠毓開玩笑地回他:“陳伯您這是嫌棄我,不想給我開車了嗎?”
“哪裡能,如果有可能,我也想給你開一輩子的車。”
眼看着陳伯要煽情,白遠毓連忙岔開話題說:“我媽這幾天怎麼樣了。”
“小姐還是老樣子,隻是天天念着你,想你早點把那麼危險的工作辭了。”
唉,又來了,總是這樣。
白遠毓邊地敷衍着陳伯,邊看手機有沒有消息。
白狼不識字,但長了張嘴,到樓下就問了路人特殊協調處往哪裡走。
似乎是在新手保護期,一路暢通地到了目的地。
白狼一下車就被早早等在那裡的劉笑梨帶走了。
迷迷糊糊地跟着隊伍檢查完,又被劉笑梨馬不停蹄地帶去落戶口,坐在車上的時候還被劉笑梨安排了個新身份。
父母因保護工作多年住在野狼山,一直來不及給他上戶口,直到孩子18歲了,父母雙雙因泥石流犧牲,才被好心人帶出來收養。
白狼小聲說:“小梨姐,咱們這不是騙人嗎?被抓進三界警司該怎麼辦啊。”
劉笑梨眨眨眼說:“不會,我問過兩個前輩了,他們說願意讓你當他們的兒子。”
“這麼說真的有鬼?”
“怎麼會,他們當然是會去做山神呀,畢竟他們愛着野狼山啊。”
最終白笑梨交上去的材料審核通過,趕在工作人員下班前辦下了戶口。
落在了劉笑梨家,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劉笑梨就是他的監護人了。
身份證還要一周才能領到,但白狼瞬間也有了歸屬感。
“白處長還不到三十歲,不能領養小孩,所以不要太失望哦小白狼。”
劉笑梨拍拍白狼的肩膀。
“沒有,小梨姐,我真的很開心哦,從今天開始,我就成為小梨姐的家人了,我會照顧好你的。”
劉笑梨看着單純的小白狼,滿眼的欣慰。
“好樣的,姐沒白疼你!”
“走,姐帶你去逛商場,想要什麼買什麼,反正是你白處長出錢。”
到了商場,劉笑梨就帶白狼去吃了全市最貴的自助。
“每次都是我一個人來,他們都吃不回本,我看着可心疼了,白狼你可要狠狠吃喲。”
小白狼看着琳琅滿目的食物,點了點頭。
吃飽喝足後,劉笑梨又帶着白狼狠狠逛了三四個商場,朋友圈步數直奔榜首。
好幾個同事都來問劉笑梨是不是買步數了,最後被劉笑梨朋友圈裡的十幾組圖片堵住了嘴。
終于在十二點左右逛完了夜市,劉笑梨把白狼送到白遠毓家樓下,告訴他明天九點準時上班,然後開着車揚長而去。
白狼拎着大包小包上了樓。
聽到開門聲,白遠毓躺在沙發上問白狼說:“回來了?”
“嗯。”白狼三步并作兩步放下東西。
他拿出新買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白遠毓。
白遠毓接了起來,聽到電話裡白狼說:“白處長您好,我的第一個聯系人是您哦。”
白遠毓淡淡道:“嗯,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接着他挂斷了電話。
小白狼當天晚上抱着手機欣喜地躺在床上,總感覺好像忘了問小梨姐什麼了。
算了,明天就想起來了,沒心沒肺的小白狼閉上眼睛又開始做美夢了。
與此同時一隻老狐狸卻在家輾轉反側,該死,忘記問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