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跟了魏西,他就讓你吃這些,這也太小氣了吧。”
練完武回來,姜淮剛坐下吃飯,孫勇便湊了過去,斜了一眼姜淮手裡的飯食,啧啧道,語氣充滿了可惜。
姜淮擡頭看了眼孫勇,他對其他皂卒的印象都不算深刻,但是孫勇,一次兩次的目光他可能忽視,但是看的多了,姜淮想注意不到都難。
所以孫勇這話有什麼暗示,姜淮一清二楚。
見姜淮不應,孫勇臉皮抽動,有些不滿,可轉念一想,姜淮畢竟出身大家,說不定還沒聽懂他的話,還是得說的明白些。
“不過這吃食嘛,其實也算不得多重要的,畢竟也吃不了多好,要我說,那還是銀子重要。”孫勇說着掏出銀子來,眼中帶着不舍。
可這姜淮不同于他前頭找的那個宋餘,随便給些東西就能服軟,真要準備的比蕭靖昭的還好,那也麻煩,還不如拿銀子誘.惑。
“你若是跟了我,這些銀子,絕不會少了你。”孫勇晃了晃手中的銀子,意圖毫無遮掩。
孫勇的聲音動作都很小,顯然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可宋餘一直在注意着這邊,自然聽清了孫勇的話。
宋餘看着孫勇掏出的銀子,心底啐了一口,這孫勇又來騙人了。
他就是這樣被騙的,得手前孫勇說的天花亂墜,結果等他委身給孫勇,也就是稍微多得了些吃食,他多讨幾次,孫勇還要不高興,要不是還在流放路上,不好直接翻臉,宋餘早跑了。
宋餘還真沒猜錯,孫勇就是這個想法,先用銀子誘.惑姜淮,就算真給了銀子又怎麼樣,他在這銀子上做了标記,大不了到時候就說姜淮偷了他的銀子,而那時,除非姜淮把兩人間的交易說出來,否則銀子還是要原封不動的還回來。
更何況姜淮這樣的出身,哪怕委身給他了,敢大聲嚷嚷嗎?
孫勇心中小算盤打的啪啪響,然而姜淮看到他手裡的銀子後,一絲表情變化都沒有,更沒有接他的話茬。
這下孫勇臉上有些挂不住,哪怕周邊或許沒人聽到他的話,可他依舊覺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有些惱怒的伸手去拉姜淮,隻是還沒有等他碰到姜淮,一股大力從後脖頸傳來,孫勇被拉了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到邊上的山澗裡。
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孫勇氣勢洶洶回頭,就對上蕭靖昭冰冷的眼睛,頓時啞火了。
面對姜淮他敢發火,可蕭靖昭可比他高大,又同為皂卒,他就不敢有什麼動作。
“我看你不在,幫你看一下姜淮。”孫勇讪笑兩聲,強行解釋了一句,眼見自己在姜淮這邊占不到什麼便宜,麻溜的撤了。
“他剛才做了什麼?”蕭靖昭問。
姜淮沒有瞞着,直接将孫勇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蕭靖昭臉色有些難看,想起他之前聽皂卒閑聊時說過的話。
“诶,那個大家公子,居然就勾搭上魏西了,這才多久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看孫勇可後悔了,要是早行動,說不定魏西這位置就是他的了。”
“那孫勇可真得後悔死了。”
“我看孫勇還不甘心呢,說不定又有好戲可看。”
……
“下次你和我一起回來。”蕭靖昭清楚孫勇為什麼剛才來找姜淮,因為除了這個時候,對方也沒有辦法避開他,獨自來找姜淮了。
姜淮點點頭。
蕭靖昭和姜淮都沒有太将孫勇放在眼裡,蕭靖昭是單純的不在意,覺得孫勇雖然好.色但是膽小,不敢做什麼,而姜淮則是覺得孫勇沒有機會對他做什麼。
然而他們都低估了一個人色心上頭,惱羞成怒後會做出什麼事。
被蕭靖昭吓的縮了回去後,孫勇又萬分不甘心,尤其是見幾個皂卒湊一起閑聊,臉上帶着笑意,看到他時笑容加深,就覺得是剛才的事被同僚們看到了,正在嘲笑他,心底越發的不平。
張頭的訓斥,以為的同僚的嘲笑,蕭靖昭的冷漠,以及姜淮似乎都看不起他,這一切直接就讓孫勇像是個不斷充氣的氣球,随時都可能炸裂。
而發現自己找的囚犯居然也試圖勾搭蕭靖昭,直接成了孫勇炸裂的導.火.索。
……
“魏哥找我?”聽到囚犯說蕭靖昭找他,姜淮也沒有過多懷疑,起身朝外走去。
按照囚犯說的位置,姜淮遠遠的看見有人站在樹下,因為下着雨,加上天色很暗,姜淮并沒有看出站着的人并不是蕭靖昭,直到走近才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然而不等他反應過來,來人就撲了過來,将姜淮舉着的擋雨批蓋給打翻在地,捂着姜淮的嘴巴就将他往林子深處拖。
姜淮都來不及呼喊,就被對方一下帶倒,喊都喊不出來。
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求救,姜淮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也是這些天訓練的成果,讓姜淮面對暴力也能比較冷靜的應對。
姜淮嘗試着掙紮了下,在感受到對方手中的力度後迅速放棄了掙紮,雖然他沒有看清來人是誰,但是對方的力氣不小,他現在受制于人,如果強行掙紮,隻會白費力氣,還不如保存力氣等後面。
被人在地上拖行,姜淮隻能慶幸自己出來的時候披上了擋雨的披蓋,不然這一路拖行,身上不知道會添多少傷口。
來人将姜淮拖到一個可以茂密的大樹下,盡管天上下着雨,可因為樹木還算繁茂,葉子也沒有掉多少,還是可以遮擋一些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