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錢友生他們能逃過一劫?其他人又去了哪裡?
正想得入神,耳邊一陣風聲劃過,不知道哪種動物的爪子已經近到他的耳邊,他耳廓感到了一絲刺痛,他剛欲擡手,肩膀就被人扣住,随即一股力道帶着他往旁邊一側,躲開了那隻利爪。
“打架的時候怎麼能分神呢?想到什麼了?”
寅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旁邊,幫他攔下了那隻利爪。
他這聲熟稔的問候讓方棋感到了一絲别扭,忍不住側頭看過去。
寅遲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襯衫,讓人很難把他和“打架”兩個字聯系在一起。
但現在他打了,袖口還破了。
方棋又低頭看了眼。
“沒事,衣服不貴,你想賠的話肯定賠得起。”寅遲輕笑道。
方棋:“……”
這人有病?
他迅速收回目光。
身後哒哒哒的腳步聲靠近,方文瑞臉上驚色未消,慢了半拍跑過來:“你沒事吧?怎麼突然停下了?你是不是累了啊?”
方棋:“……沒事。”
“你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打又打不死。”忽然想到什麼,方文瑞轉頭看向寅遲道:“喂,你不是大師嗎?你帶符了嗎?就你之前送給飯店老闆的那張。”
他記得當時在包廂,老闆扔出那張符之後,那群怨靈消散了一大片。
符用在這裡不是正合适嗎?
不料寅遲道:“沒帶。”
方文瑞:“?”
他還挺理直氣壯!
什麼大師來驅鬼連符都不帶?
“那符不是我的。”寅遲說着看向方棋。
明明話是方文瑞問的,但他像是在向方棋解釋什麼似的,“我是接了任務來的,但是聯系任務目标不是我的任務,我從來不用符,和其他玄門中的人還是不一樣的。”
“……”
方棋被他直白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
他一臉莫名。
不一樣就不一樣……那關他什麼事?
他冷漠的“哦”了一聲,重新面向憤怒的屍群。
帶着怨念的聲音絲毫沒有減弱,嘶啞而急切!
它們異口不同聲,同樣的聲音像裝了複讀機一樣不同頻地在整個車間回放,此起彼伏。
“還給我!”
“還給我!”
“把我的狗還給我——”
最後的一個聲音幾乎就在人耳邊響起,僅僅是一個聲音,都像是要把人撕碎一樣。
“狗?什麼狗啊?”
方文瑞揉了揉自己備受摧殘的耳朵,覺得耳膜都快要裂了。
方棋皺了皺眉,腦子裡猛的閃過什麼。
——把我的狗還給我。
——曹京被一條狗叼走了。
被狗叼走了,而不是被吃了。
錢友生他們被怪物追着來了這裡……
他們不是被追來了這裡,而是被趕來了這裡!
如果怨念的主人針對的是鳳凰飯店,那他最不可能放過的就是飯店老闆和他的兒子,可現在有食客死了,老闆卻還活着。
曹京也活着。
狗把他叼去了哪裡?又會對他做什麼?
車間裡突然被“激活”的動物屍體明明一隻都沒少,為什麼附着在它們身上的怨氣會越來越重?
沒有意識的屍體也會被激怒嗎?
方棋眸色微凝,他突然的停頓給了周圍的怨靈可乘之機,數不清的動物屍體同時朝着他們撲過來。
方文瑞瞳孔驟縮,卻見面前的兩個人完全沒有避開的打算,就在他以為小命休矣時,腳底下猛的一震。
“卧槽?地震?!”
很快他就發現了不是地震,地闆的震動不過是因為某人跺了一下腳而已。
地闆震動的同時,撲向他們的屍體也跟受了重壓似的,重重地跌落在地。
方文瑞:“……”
這招他在外面的霧裡見到過,現在看到的是升級版的!
方棋在鎮壓了所有怨靈之後,完全沒有看它們一眼,他目光掃描式地在濃霧中搜索着什麼,沒有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擾亂視線,霧氣的任何一絲流動都被他盡收眼底。
幾秒鐘後,有一個黑影從濃霧中竄出直奔車間門口,方棋正要追上去,身旁的人已經先他一步出手,掉在地上的鐵鈎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這人撿了起來,寅遲看似随手一扔,随即門口一聲慘叫,黑影“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方棋沒有片刻猶豫跑了過去,他身側鬼火燃得更旺,照亮了地上的東西,他定睛一看,心道果然。
是一條狗。
動物屍體不會因為屢戰屢敗被激怒,怨氣越來越重,當然是因為激發怨氣的東西就在附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