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線。”
失間有些不情不願地說道。
“和我有關?”
他說是問句,失間聽着卻像是明知實情的拷問。
“……嗯。”
“隻是一部分。”
良久的沉默。
太宰治沒再問什麼,失間此時也不敢張口,于是統統,再次沉寂下來。
這算什麼啊。
我再能發問什麼?
為什麼來找我?
和世界線有關的我,所謂人間失格——
他不想去懷疑失間。
即使失間的出處,處處可疑。可他自己也隐隐知道些什麼,他突兀的笑了笑。
問個清楚?裝回糊塗?
太宰治一時間糾結極了。
倘若去問,答案是真是假?
倘若不去問,心裡的矛盾如何解開?
“……”
“失間,我突然不想看鏡子了,讓我在外面待會兒。”
太宰治突然說道。
“嗯。”失間默默應下,看着太宰治脫離了鏡域。
一時半會兒?啊,是三天之内,應該不會再主動說些什麼了吧。
鏡域裡空蕩蕩,失間又開始扒拉資料。
回頭,再看了一眼他曾自以為藏得深的隔間,向工作台走去。
明明是鏡域深處,明明被無數的鏡片掩蓋住,明明那裡隻放了鏡子!
隻是比旁處昏暗了些,如何…發覺的呢?他不得其解。
治君真的不記得『書』了嗎?
鏡域外,太宰治捏着硬币,神色閃爍。
“正面,去問,反面,不去。”
硬币被他抛起,命運将替他決定。
五百日元的硬币在空中旋轉,再旋轉,在燈光下閃爍着輕微的光芒。
“叮。”
它倒在了六宰治面前的桌子上。
——正面又或是反面?
它倒映在太宰治鸢色的眸子上。
不等他下定決心,紅繩上的珠玉劃過一道光,太宰治失去了意識。
抽了些心神,他注意到了鏡域裡失間驚谔的神色。
尚且顧不得分辨,眼前就是濃稠的黑了,讓太宰治不得不疑心自己是不是瞎了。
朝手邊摸了摸,是根粗糙的木頭,大概是一座木制房屋。
“……”
要不要問呢?
“失間,我手裡摸的東西像什麼?”
這個問題在太宰治腦子裡轉了一轉,他立刻向失間詢問。
“像一根木頭支拄,看紋路和淡黃的顔色 ,應該是松木。”
一句極失敗的比喻句被失間說出口來。
——失間并不擅長運用比喻。
“是嘛。”
“可惜我現在眼前還是黑乎乎一片啊。失間怎麼看到的呢?”
太宰治狀以苦惱地說。
“治君?我從你的眼睛的反光裡看到的呀?我又沒辦法共享你的神經嘛。”
治君看不見了……?
“以我為中心,大概到哪裡才有人在?”
太宰治沒管失間在說什麼,徑直問。
“方圓七裡。”
“有幾個村莊。這裡不是日本古代就是另一個世界另一個地區了。”
“治君,進來鏡域。”
失間有些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