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太宰治與他的母親,并沒有見過面。可在他生活在津島家的十幾年中,當母親曾經的女仆很是照顧他,母親也留給他了許多東西,由女仆遞交給了他。
因此,他得知了許多有關于自己的母親的事情。不曾擁有的,又從血緣上帶來的好感,母親不知為何留下來的信很多,一封封信中,字裡行間,皆是溫柔。所以哪怕從來沒有見過,從來沒有依偎過所謂的母親,他仍是對此很上心的。
“我會陪着治君的,治君,安心些吧。”
看着太宰治身邊越來越陰沉的氛圍,失間試圖用他那貧瘠的言語安慰他,其實是想了很久的話,卻隻吐出了這麼一句顯得蒼白的話。
太宰治仿佛沒聽到一樣,強勢忽略了這句話,并連帶着失間一起無視掉了,在那裡呆坐了許久,許久。
畢竟,誰要聽一個陌生人的安慰,誰又要管一個陌生人的想法呢,更何況失間并不是人。空茫的情緒,可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是個沒有一點自我的“人偶”。
不想管,不在意,不想聽,不想理。
直到外面夜深了,他才睜開了眼,失間看着太宰治慢吞吞地從車上下來,看着遍地都是屍體的樣子,面色蒼白,已經不知是餓的,還是吓的原因了。
這時候,沒有吐出來都算是好的了。
穿過展廳,他來到後台,将那些面包餅幹之類随便吃了幾口,然後的打包了一些,并沒有忘記他在車上存放的零錢,這是他從未有理由花出去的那些廢紙。
接下來他又重新回到了展廳,走到那面銅鏡之前,問失間,“你回去怎麼樣?”
“不怎麼樣。才~不!”
“這是你的本體吧?如果我把它摔了會怎麼樣呢?”
太宰治冷酷地用手撫過鏡面,像是随時都要下手砸碎它一般。
“算了。總之,我不會把鏡子帶走的。”
失間沒有說話,但也許也有太宰治轉變太快的原因。
太宰治最後看了一眼照映在銅鏡裡的自己與身後十幾具屍體的畫面,轉身離去了。
‘就算是有什麼目的,至少,就現在,我還是有人陪在身邊的吧?’
‘奇怪的想法,可……就這樣子吧,深思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這種毫無理由的依賴,不是我會做的事。’
他其實有些動搖了,但他也明白的,失間那個樣子,可不像是願意主動離開他的樣子。而那面鏡子,看着也沒那麼容易摔碎。
————
“……滋…滋滋…滋…”
手機開始響起了令人煩躁且不爽的聲響,代表着什麼惹人厭煩的家夥的特殊來電。
——那個從未出現在組織裡的貨真價實的真酒,芬蘭迪亞finlandia。
“呵。”
琴酒冷笑了一聲,聽到這聲音就不覺得有什麼好事。
“啊呀呀,gin醬的火氣怎麼這麼大?”
那邊的聲音從手機裡辦随着電流的滋滋聲傳來,帶着十足的挑逗的意味。
“芬蘭迪亞,有什麼事直說。”
“這些打擊津島家的任務,我也參加了~”
他變幻而愉悅的音調曲線,透着一種詭異的神經質。
“那就說吧,津島家那個消失的津島修治,是怎麼回事。”
琴酒不适地扭眉,帶着些許了然地問。
“死了哦~那種連反抗都沒有做到的孩子,能活下來才奇怪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