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我,在莫瑜的生日宴會上,我會宣布你懷孕這個消息。”莫臨淵認真的說着,幹脆利落,右手邊是一杯咖啡。
日光從外面照射進來,整個客廳一片安靜肅然,除了兩人,别無他人,江舟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盯着莫臨淵,試圖琢磨他的想法。
此刻,一絲陰霾浮上江舟的心頭,他不得不懷疑莫臨淵和他結婚的動機,很奇怪又很矛盾。
但凡莫臨淵和任何一個Omega結婚,然後讓Omega懷上他的孩子,都不用冒着假孕被拆穿的風險。
可是...為什麼會是他呢?
江舟直白的問:“為什麼?”
“因為我要演一出戲,讓他們相信,等時機到了我就會告訴你,但...江舟,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其實也是一個卑鄙的人,你會讨厭我嗎?”莫臨淵的語氣很誠懇,完全不像是一個掌局者的樣子。
他在江舟面前很赤誠,丢棄了一切陰謀詭計。
江舟思量了一下,他老實的說:“我不知道,到目前為止,我從來沒有讨厭你,我可以配合,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冒這樣的風險...”
剩下的話,江舟并沒有說出口,因為莫臨淵也可以選擇讓江舟真懷孕,但偏偏要假裝,他不理解,這一點也很奇怪。
是不是...其實莫臨淵不喜歡和他有肢體接觸,但為什麼又願意接吻呢?是不是莫臨淵其實心裡還想着十八歲終身标記的Omega,所以心裡存在隔閡,不願意碰其他人。
霎時,一股苦澀湧來過來,江舟整個人酸酸的,他止不住的亂想,眼神裡浮起了一絲絲落寞,他的視線停留在莫臨淵的臉上。
又痛又喜歡。
江舟看着面前愛的人,心裡居然又是難受又是歡喜,身體又毫無征兆的痛起來了,不可察覺的輕顫起來。
莫臨淵摁着那杯咖啡的手把,欲言又止,空氣中傳來了一聲輕歎。
沒等莫臨淵開口,江舟起身說了聲他會配合,就離開了,莫臨淵望着江舟的身影,目光中潛藏着憐惜和愧疚。
回到房間後,江舟一個人呆愣了很久。
江舟的眼淚不知不覺的落下來了,他的心髒發痛發緊,有點呼吸不過來。
過了很久一會兒,江舟才慢慢喘過氣來。
他才察覺到,他太過于自作聰明了,以為自己真的不在意,卻發現嫉妒心強到連一個已經過世的人都容不下。
忽而,一滴鮮紅的血從江舟的鼻下掉落在衣服上。
他怔怔的看着這滴血,沒有多想,隻是覺得最近似乎有些上火。
強撐着身體,江舟又開始計劃起工作的事情,感情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人的情感是瞬息萬變的,但利益永遠是深刻根植的。
好在江舟一直保持着剪視頻的習慣,所以一直有些收入,最近淺淺的粉絲量上漲的很快,團隊又多招人了。
導演張舞總發消息給他,催他快剪,素材很多。
其實不止一位剪輯,隻不過,張舞更喜歡江舟的風格,和江舟的想法是更為契合的。
江舟慢吞吞的回着消息,張舞受不了了,直接打了個語音電話。
“喂,舟哥,你最近在工作嗎?”張舞開門見山,語氣正常。
他回答:“沒有,上份工作被辭了,怎麼了?”
張舞舒了一口氣,笑呵呵的說:“你考慮全職不?我這邊給你漲薪水吧。我們換地址了,換了更大的工作室,可以來工作室工作嗎?”
江舟愣了一下,思考了一小會,直問:“最近的工作量很大嗎?”
不然也不會希望他全職了。
“舟哥,你真聰明哈。是這樣的,最近我們接了個活,要去拍短劇,然後我這邊打算從我們團隊撈一部分人,然後招一部分新人。”
“然後有些東西還是希望當面聊一下,短劇的周期要好點,到時候返利也快,火了的話,給大家多分點錢。”
張舞一點點的詳細的說着原因,因為她在這個團隊中,還是比較認可江舟的工作能力的。
“嗯。我可以考慮下,但我有一點想聊下,之前我離婚的事情,也都知道了,我不希望我全職後,團隊拿這件事炒作。”
江舟思維嚴謹,考慮周到。
本身就是做媒體類的,他不想拿和程楚钰的事情炒作,但說不定别人會拿這件事炒作。
電話那邊似乎苦笑了一下,張舞坦誠的說:“看來最近哥你沒看消息,說是從團隊抽一部分人,其實就是組成新的團隊了...”
她那邊一點點的跟江舟解釋,其實最近流量上來後,封淺淺和團隊産生了一些矛盾,所以分開了。
張舞這邊帶一部分人走,封淺淺帶部分人走。
她說她帶走的人都是偏老實的好人,讓江舟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但在新人招進來之前,目前還是挺需要人的。
江舟說考慮後會給張舞回複的。
他又翻看了下消息,封淺淺這邊也在拉人啊,但比起封淺淺,在江舟的心裡,張舞看起來更加靠譜點。
在找新工作和選擇這份工作全職之間,江舟還是選擇了後者。因為新工作需要時間去适應,江舟目前心理狀況不太行。
他看了下新工作室的位置,有些遠了,還是要和莫臨淵提一下分居的事情。
晚上吃飯的時候,江舟又提了分居的事情,不過,這次他有理由了,是為了工作。
莫臨淵又拒絕了,距離不是問題,司機送江舟上班就可以了,或者是江舟可以和莫臨淵直接搬到市中心那邊的房子。
他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能分居。
江舟磨也磨不過他,隻恨自己太軟弱了。或許說,江舟也知道自己很自私,他也舍不得離開莫臨淵。
睡前,莫臨淵來到了他的房間,靠在床邊坐下,看着縮在被窩裡的江舟。
他在心裡暗自想着,在一個屋檐下都不能在一個屋裡睡覺,要是真分居了,那結婚了就跟沒結婚差不多了。
江舟背對着他,不說話,好像在置氣。
莫臨淵隔着軟被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背部,又歎氣了。
“江舟,為什麼明明是你向我求的婚,卻總是想和我分開。”他質問的聲音傳到了江舟耳邊。
這番質疑讓江舟一時變得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