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惣右介打橫抱起臉色不佳、意識渾渾噩噩的少女,行止依舊自帶不徐不疾的鎮定斯文,“不過你說得對,确實應該速戰速決。”
話音落下之際。
風雷乍起,強橫的元素力被激發,攀爬上機械。不詳的火花瞬息傳遍工廠,偌大的工廠成片漸次熄滅。
輕描淡寫的一擊,整個屑金制造程序陷入癱瘓。
他随即淡淡命令:“藏鋒團,出陣。”
搗毀愚人衆工廠的行動無比順利。
順利到臨近結束,葉珺還有功夫挨到天樞星身側,伸長脖子瞅瞅華月,判斷出小姑娘被保護得不錯,毫無緊張感地開始滿嘴跑火車,“啧啧,天樞星大人親自出手就是不一樣,省了我們多少事兒呀,以後這樣的好事請務必帶上我們伍隊。”
“呵呵……我這裡恰好一有個适合你的任務,”天樞星藍染惣右介把眼神自空和派蒙的方向挪回,從容開口,“此次事件的詳細書面報告就交給你了。”
“……饒了我吧藍染大人。”精氣神徒然癟了下去。
“或者我再給你一個選擇項。”
葉珺覺得自己又可以了,“隻要不是文書工作就成!”
幾句話閑聊中,完成善後事宜的須彌風紀官們和代理賢者走近,天樞星丢下句“這裡不是讨論的地方,有什麼事出去再談”,起身迎上前。
慢了一拍的空則小心翼翼地,将黑燈瞎火從工廠角落摸索出的信件往懷裡又塞了塞。
與此同時,岩上茶室内,天權凝光和【富人】潘塔羅涅坐上了同一張桌子的兩側。
茶是好茶,景為美景,人……倒是闆上釘釘的來者不善。
潘塔羅涅眼角的弧度類似尺子丈量過的标準客氣,“我真替璃月擔心,引狼入室而不自知,如今的七星根本就沒有在祂死後守住璃月的能力。”
“哦?好一番關懷備至的話語,至冬的執行官何出此言?”凝光的神色很放松,圓滑地把問題推了回去。
“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嗎?那個外來者,藍染惣右介。璃月七星?虧你們放心把天樞交給他。”
“這我就不明白了,”幾乎要笑出聲,這時的凝光縱是不想裝糊塗,也得裝糊塗,“天樞星藍染惣右介深謀遠慮,對璃月鞠躬盡瘁,更是多次挫敗愚人衆的陰謀,招引此等良才,實為璃月之幸。九席是基于何等立場——敢公然質疑璃月七星的呢?”
潘塔羅涅突然好整以暇地笑起來,“……你們認為,藍染惣右介真如你們所想的那樣風光月霁嗎?你們了解他正在做的事嗎?”
“聽這意思,愚人衆知道。”
“天權星以為北國銀行是因為什麼對那個人處處忍讓?難不成我在天權星眼裡像是會做虧本買賣的人?為表我的誠心,額外贈送給璃月七星一個情報吧。”
飽含着惡意情緒的言辭,仿佛無邊的黑暗一般傾瀉而出,“你們深惡痛絕的‘屑金’,其制作者之一,就是藍染惣右介。”
凝光心頭一跳。
雖然隐有察覺,那位天樞星出現的時機、對屑金的理解未免太過“恰當”,可真的塵埃落定,終究徒生幾分怅惋。
曾經的“屑金”除了深淵之力外,大都混雜着巨量雜質,對人體的傷害極大。然而最近的那些藥物,她略過藍染惣右介向月海亭實驗室的領頭人詢問過,純度提高,雜質的含量減少,其危險性保持着微秒的平衡,并沒有加重,更像是實驗性質濃厚的試做産物。那名方士當初搖頭感歎如果改良者能把才能用到其他地方該是好事一件的遺憾表情,至今仍曆曆在目。
自家人自家事,怎麼處理值得再議。凝光面上不顯分毫,唇齒的淺笑平和優雅,“感謝你提供的信息。可惜,你遲了一步,我與人契約在先,用人不疑,怕是要讓九席失望了。”
“……藍染身邊的累贅嗎。”潘塔羅涅皺了皺眉。
……也罷。他站起身。
今日會面璃月天權星的目的,在揭穿藍染惣右介與愚人衆休戚相關之時就已然達成,再多逗留怕也毫無意義。
“你們會為今天的事後悔的。”
踏出岩上茶室前一刻,氣質儒雅的至冬執行官頭也不回地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