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溫浠已經拒絕,但顧家的管家還是派遣了司機送她,最終在溫浠的推辭之下,答應送她到地鐵站。
溫浠在地鐵站的洗手間換下了這身衣服,重新把白色的連衣裙穿上,發飾取下,将頭發重新打理過。脫下的衣服仔細的疊好放進書包裡。
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從包包裡取出一些卸妝濕巾仔仔細細的擦臉。
——她是化了妝的。
那兄弟倆是個該死的輕佻之輩,也完全看不出她化妝了。
畫過妝的她無疑是漂亮的,可恨顧與聲那個毛都沒長齊的人罵她是醜女。
幼稚,有錢人的樂子就這麼單薄且幼稚,想看她破防生氣?
那必不可能。
卸妝完畢,連口紅的顔色也不忘記,潔面過後擦臉,溫浠隻塗了一層潤唇膏。
顧與聲這性子,難怪在他所屬的小說裡,他的女主角會放棄他遠走高飛,讓他隻能在讀了大學之後找替身慰藉相思之苦…最後又栽在那個替身身上。
啧啧,怎麼說?
真愛就是真愛,替身就是替身,自己都不能擺正這幾個位置,蠢出升天,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也不奇怪。
顧與妄也不是什麼好鳥,兄弟倆小時候搶同一個玩具,後來搶老師的注意力、争最好的馬匹,上到資源權利要争搶,下到一件衣服也要搶奪。
顧與聲要不是說那句‘這是媽媽給我的’,顧與妄或許都不會對溫浠有什麼特别的想法。
輕佻花心的男人,隻有挂在牆上才會老實。
溫浠盯着鏡子裡的自己,卸去全部的妝容,她整張臉顯得更加素淨,唯獨纖長的睫毛上的水珠沒有被擦幹淨。
她順勢輕輕蹙眉,唇角抿起,楚楚可憐的模樣畢現。
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季傾然對着腳邊的麻袋踢了一腳,裡面的人顧湧顧湧的,被塞着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得。
該說什麼,伊歲大小姐輕敵,他根本沒喝她送來的飲料,剛才隻是裝昏迷了。這果然就把伊歲給騙到了,于是季傾然趁她不防備,直接一手就把她給敲暈塞進了她自己準備好的麻袋裡。
這麼做完,聽到那邊傳來車子的轟鳴聲,季傾然忙閃身躲避開。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這裡,車門打開一個波波頭女生出現,“果然已經裝好了,伊歲的動作就是快。”
“來人搬上車。”
“姐,這個麻袋有點小了吧,真的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染着黃毛的幾個混混疑問。
波波頭女生擺了擺手,“聽說那個季傾然是個貧苦人家的,想必平時飯都吃不飽,瘦點也正常啊。”說罷,她又意味不明的補充,“更何況,伊歲天天折磨他呢。”
“趕緊的吧,别廢話了。”
這話落下,麻袋裡的人掙紮的更厲害了。
一邊的季傾然冷眼相看,無聲的冷笑。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伊歲,你該的。
豪門抱錯文裡,男主季傾然是被女主伊歲綁架、被毒蛇咬的住院之後,伊歲出于心虛和家裡的打壓被迫去醫院照顧了季傾然半年,在這期間季傾然才喜歡上了伊歲,在此之前他對伊歲隻有厭惡和讨厭。
如果他提前知道伊歲要這麼對他,他會有這個選擇也并不奇怪。
車子開走,季傾然從陰影處出來,盯着車子的方向看着。
“哎——”
一道聲音傳來,季傾然立刻重新躲回去,循着聲音看過去。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這裡,她的額頭生了細細密密的汗水,在日光下發着光。
看清她的臉,季傾然不自覺變了神色,緊緊盯着她。
“溫浠?”
溫浠從前也是一高的,後來轉學了,前幾天一高鬧得沸沸揚揚,有人偷偷拍了照片上傳,洛斯弗的大少爺楚迹開車跟她來這裡吃東西,言談舉止動作間,這兩個人很是親密。
而伊歲,也是洛斯弗學校的。
有那麼巧嗎,溫浠一回來他就收到了紙條?
那張紙條是絕對是溫浠寫的。
她為什麼要幫他?記憶中溫浠是個隻看重成績和老師的女生,跟學校裡的其他人沒什麼交流。
季傾然唇線略微繃直,晦澀不明的看着她,一高的黑白兩色的運動校服被他穿的好似禮服似的,一絲不苟,整個人挺拔如松柏。
“季傾然,季傾然。”
溫浠在巷子裡喊着,無人回應,她不可置信又失落,“沒信我的話嗎?”她眉間染上急切,匆匆掃了一輛共享單車,急匆匆追了出去。
季傾然換了麻袋裡的人,現在麻袋裡裝的恐怕就是伊歲本人。
波波頭是不會打開袋子檢查的,因為她也怕季傾然看見她的臉。
溫浠迎着夏風騎着單車,青春明媚的身影引來過路人的注視。
真好!她不僅可以當季傾然的女主角,還可以成為伊歲的男主角。
她的戲份比重,一下子拉高了不是一星半天呢!
開心。
——伊歲感覺得到自己被扔下了,她簡直吓的瑟瑟發抖,被塞着嘴巴不能說話,可眼下已經是涕泗橫流。更别提耳邊時不時聽到‘嘶嘶嘶’的蛇聲。
救命,無論是誰,來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