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講課聲不斷,她一直持續講滿了45分鐘,剛好一節課整,在指針指向9:45分整,她便立刻停下了聲音。
顧與聲瞥了一眼鐘表,視線又落到她的背影上,她不疾不徐的合上課本,從身邊的白色書包裡取出來一個粉色的水杯,擰開喝了兩口又放了回去。
燈光投在她的身上,在放着籃球架的方向映出一個被拉長的淺色影子。
她的睫毛實在很長,唇飽滿如蜜桃,鼻梁優越,頭發服服帖帖連一根雜亂的也沒有。
顧與聲盯着她的影子看了好一會兒。
溫浠溫了會兒書,剛好可以趁着這個休息的時間平複一下嗓子。
一道聲音猝不及防從身後傳來,近的仿佛就在溫浠的耳畔:
“請你這種低級人過來給我上課,我媽隻是為了給我一個教訓而已,不然你覺的你配麼,姐姐。”
溫浠擡起眼睛,顧與聲直直的站在她正後方。
他的五官很聚攏,臉小而膚白,焦糖色的眼眸如同甜蜜的糖果,可說出口的話卻像刀子一樣刻薄,且不留情面。
“休息時間還有八分鐘。”溫浠仿佛沒聽見那句話,安靜的提醒。
“剛才那節課我沒聽。”顧與聲語調微揚,意有所指,“随便讀一讀課本就想拿錢,這就是你們窮人的教養嗎?”
溫浠沒說話,跟顧與聲對視着。
顧與聲一錯不錯的盯着她的臉,一字一句:“醜女。”
期望中,這個少女會有受辱一般的神色,最好是哭。
可事實上,她隻是稍微愣了一下,“我的容貌的确沒有您的盛大,您有一種分不出性别的漂亮。”
溫浠說的是實話,顧與聲的外婆是法國人,因此他的五官深邃,偏向于國外的立體精緻,卻又不失華夏人該有的内斂優秀。
今年,他才十六歲,不能想像成年後這張臉完全長開又是一副怎麼樣的盛況。
不過,很快就會有一個鮮明的例子擺放在溫浠的面前。
“小聲。”
門口出現一個身形高大的青年,看到溫浠,他略微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應過來,“老師?”
這麼年輕的老師?
仿佛屋子頓時亮堂起來,門口站着的青年有一頭墨綠色的頭發,皮膚白的好似血族,香槟色的唇,高挑的身姿矯健的身形,褐色的西裝夾克之上是一顆性感撩人的喉結。
顧與聲的親哥哥,顧與妄。
“小聲,不許欺負媽媽給你找的新老師。”顧與妄話雖禮貌,視線卻輕佻。話語朝着顧與聲說的,可他的視線卻沒有從溫浠身上挪開,“這麼年輕的老師啊。”這話,微妙至極。
顧與聲即刻揚起警惕和防備,他站到溫浠身前擋住顧與妄的視線,仇視的瞪着自己的親哥哥:“這是媽媽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