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少女聽了這話,身體下意識松懈了分毫,反應過來之後迅速緊繃起來,她掙脫手腕往後退去,仿佛後知後覺的參透了他的企圖一般防備,“伊總,你是歲歲姐的哥哥。”
她在提醒他,這樣不合适。
伊星洲卻不在意這個。
“你和歲歲的關系并不好,”伊星洲放下手,唇角略微壓平,眉眼卻揚起,“她的脾氣不好,人卻不壞。你在意她,是想和她做朋友?”
黑色的面罩之下,溫浠的聲音發緊,“她不喜歡我,伊總這樣說,豈不是在挖苦我。”
再柔弱無依的人,被逼急了也會露出獠牙。或許她在想,她沒辦法反抗楚迹,就連别人也無法反抗?
伊星洲笑出了聲音,他居高臨下的盯着這個手握着劍對他警惕不已的少女,“楚迹在物質上對你應該不會短缺,可他到底是活在父親威壓之下的廢物,”這話說的可太不客氣的了,他是在展示自己的優勢,“我不會虧待你的。”
溫浠頓了頓,透露略略動了動,朝向他,“你能讓我回一高念書?”
伊星洲沒想到她的條件居然是這樣的,心裡詫異不已,“洛斯弗不好麼?”
“你覺得好嗎?”溫浠反口相問,“課程我跟不上,那些課我從來沒學過。社交也沒人理我,哦不對,不僅是不理我,不欺負我就算不錯了,我在洛斯弗就是一個異類。我爸爸不是什麼公司的總裁,媽媽也不是什麼财閥的千金,誰都可以踩我一腳,我還要笑着跟他們道歉。”
“或許那天回家我就不該走那條路,那樣就不會認識楚迹!”
她握着劍柄渾身發抖,一股腦的說着這些話,語速加快字字有力。
伊星洲差點沒留心她到底說了些什麼,隻覺得她這樣的姿态,可憐的憤怒着叫他生出一股霸占欲。
“伊總。”她往前伸了伸劍柄,鋒利的劍尖對着他。
喊他的時候,語氣帶着一股子惱怒。
在大象眼裡,螞蟻的怒火不值一提。
伊星洲理解了一下她的話,順着說,“有道理,但是,溫小姐。”
“我和楚迹不同,”他不畏懼那柄劍,如玉一般的手握住了劍,“我會讓歲歲在學校裡保護你,可安心了?”
也不意外,楚迹現在是沒什麼實力,可楚迹的爹很強悍啊,伊星洲不過剛剛在商業圈有點話語權,頂多算黑馬,還不能跟楚迹的父親抗衡,權衡利弊,他也不會明着跟楚迹對着來。
這在溫浠的預料之内。
黑色的面罩之内,溫浠挑剔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将他定義為目前來看有用的男人。
伊星洲将溫浠的一言不發理解為态度有所軟化,
他試着上前,想要拿走她的劍,果然她松了手上了力度。
逼近她,兩人的身高差距格外明顯。
伊星洲一米九一,又肩寬腰窄,氣勢使然,加之結實強健的身軀,溫浠也不過一米六五,兩人差了将近三十厘米,她的發旋也才到他的胸口。
從身後看,伊星洲完全遮蔽住了溫浠的身體,隻能從他的小腿邊看到她的腳。
擡起手,他手掌靠近放在她的黑色面罩上,微微用上力氣就能将它摘下,她那張臉将會再度出現他的眼前。
溫浠手頓了一頓,屈辱又順從的慢慢放下,任由他擺弄自己。
對,就是這幅姿态,他最喜歡。
——“還沒下課?”
一道聲音驟然出現在教室外。
即将被摘下的果實忽然慌了,她抗拒似的推開伊星洲的手腕,一連往後推了好幾步,彎腰撿起劍往旁邊躲了兩三米遠。
伊星洲壓下心頭的不悅,指腹摩梭了片刻收起來,偏過頭看。
“你來了。”溫浠扶了扶自己的面罩,抱着劍快步走向楚迹,腳步肉眼可見的急切。
伊星洲眼裡的害怕被發現,在楚迹眼裡則是對他來接她的喜悅。
楚迹勾起唇,“一直在等我?這麼乖。”他一把摘掉她的面罩,她的一頭烏黑發絲頓時傾瀉而下,額頭鬓角染了汗水,鼻尖更是白皙翹挺,一張小臉白皙而美好,點亮了整間教室。
溫浠沒有說話,伸手去接面罩,楚迹躲了一下,心情極好,“我給你拿着。”
試探和遊說了良久才靠近她,那面罩卻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楚迹摘下。
伊星洲的心态不可謂不晦澀。
往教室裡看了一眼,楚迹這才發現立着的不是教練,而是伊星洲,他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你在這裡?”
伊星洲還沒說話,溫浠便急切的開口:“伊總來是跟我說補償的事情,我們還沒說兩句話你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