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歲罵完,沉着莫名其妙又屈辱的臉色把溫浠擠到了一邊,兀自将地面踩的‘哒哒哒’作響的進了教室。
大小姐活這麼大,還從來沒被女生調戲過。
——誰敢啊?
她心裡惱火又憋屈,在餐廳大放厥詞點評溫浠的男生見狀湊進來要說話,伊歲擡手就賞了他一巴掌,“滾。”冷眼瞪他。
巴掌聲清脆響亮,教室裡的人卻見怪不怪,包括被打的男生也是一邊捂臉一邊賠笑的自覺躲開,不再去讨伊歲的嫌。
溫浠盯着挨打的男生看了一眼,沒錯過他眼裡劃過的、一閃而過的陰骘,但最終他還是隐忍了回去。
伊歲就是這樣張揚跋扈的性子,看不慣誰就幹,所以在身世曝光之後,原本美好如天堂的洛斯弗瞬間變成了地獄。
班裡的學生對溫浠的好奇心,随着時間的推移逐漸平息,但洛斯弗學院的BBS論壇上她的名字還高高挂着。楚迹似乎并不在意别人怎麼讨論他跟溫浠,當然,其他人也不敢怎麼說。
傍晚五點半,一天的課程正式結束,溫浠在功課上十分跟得上,就連那些從未接觸過的插花、繪畫、藝術品鑒、擊劍、排球、儀态等等諸如此類的課程她也能夠輕松駕馭。
她很失望,還以為會是多麼難的課。
溫浠原先狹隘的認為這些有錢人的子女是不學無術的,可事實證明這隻是她的慣性思維以及惡意揣測罷了。
出生名門,也就意味着所接觸到的社會資源傾斜也是他人難以想象的,無論是哪一方面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接受的都算是最頂尖的那一批。
不過,她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過分領悟能力。
笨蛋,是一個很完美的面具,無害者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溫小姐。”
教室外面,江添出現在門口。
溫浠聞聲看去,眼睛微微動了動,心生一計。随即,她露出一個微笑疑惑問,“江叔叔,有事嗎?”
楚迹特意讓江添接她去吃飯,這個消息在學校裡不胫而走。
這代表在楚迹心裡,溫浠并不僅僅是個用轉學名額就可以輕松打發了的救命恩人。
溫浠跟着江添行走在洛斯弗學院的小道上,一路到學校門口,一輛黑漆漆如暗夜中的鲨魚一般的豪車停泊在路邊。
見他們二人出來,車窗緩緩被搖下來,露出楚迹那張完美無瑕的側顔,他正低頭玩手機,旁邊的司機開口說了句‘來了。’,他才收起手機随意看過來。
楚迹仔細的覽視了一圈溫浠,從頭發絲到鞋子。
今天她沒穿白裙子,洛斯弗的黑白校服貼合無比,她的腰纖細,就連肩膀也比尋常人窄一些,裙擺下的一雙腿白的不正常,大概是因為常年不怎麼穿裙子也沒被太陽曬過。
比珍珠還白吧。
楚迹這麼想着,挪開目光轉向她的面龐。
江添把車門打開,她已經乖順的坐了進來,烏黑的發絲聽話的搭在雙肩,額前幾縷劉海之下的睫毛掀起來朝向他,眼珠也是同樣的顔色,如黑珍珠一樣,明明是黑色卻給人一種很清澈的感覺。
“今天過的怎麼樣?”楚迹眉毛微微挑動,往後靠去揚起下巴示意司機開車。
江添上了後面的車,他隻是楚天宏派遣到楚迹身邊貼身照顧他的助理罷了,通常情況下是不能跟他坐一輛車的,因為他家少爺比較霸道,不愛跟别人坐一輛車。
楚迹了解過了,學校裡沒人敢欺負溫浠,不過也沒人想跟她交朋友,這也正常。但是她過的應該不錯吧,畢竟她從前就沒朋友,要不要朋友可能也沒區别?
他做好了準備聽溫浠感激的道謝,并且用崇拜的目光看他了。
幹咳了兩聲,楚迹偏過頭,矜持的示意她發表一下感言。
這不比給她兩萬塊錢強啊?
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類似的感謝的話。
楚迹皺了一下眉毛側頭去看她,一看才發現她哪兒來的高興喜悅呢?根本沒有,一張小臉沮喪不已,挂着一副要哭不哭的低落。
“怎麼了?”楚迹不自覺放緩了聲音,“有人欺負你?”他想到這個可能,猛地拔高音量,不善的眉眼頓時瞥向開車的司機。
他想也不想就發火了,“誰讓你直接開車的,江添在哪兒?怎麼不上車。”
司機大哥心裡苦啊,我焯,您再反複無常一個試試呢,不是您不愛跟江添坐一個車嗎?
為了這個B工資他容易嗎?
他正要說話,後車座哭喪着臉的女孩子說話了:
“沒有人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