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次重大案件,全國開始嚴厲整頓槍支使用。而兇手當衆行兇的原因也調查清楚了,裡面竟然還有轉□□那幫人的事。
原來,他的妻子曾是轉□□的狂熱追随者,被耍得散盡家财不說,還拉着兒子一起信。
家裡被他們兩人弄得烏煙瘴氣,所以親戚都躲着走,身為父親的兇手脾氣暴躁,在制止時一時沖動打死了妻兒。
他不願意承認有自己的錯,将一切都算到轉□□身上。
因為是年關,街上的傳教者的行蹤消失得幹幹淨淨。兇手氣紅了眼,遂無差别攻擊。
媒體将前後原因都報道了出來,民衆對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事情避之不及,原來天天嚷嚷着轉□□強身健體的追随者徹底選擇了閉嘴。
那些年輕人,也個個挨了父母的打,耳提面命不許走岔路,那些都是歪門邪道!
又是追捕傳教的那幫人,又是進行全民思想教育,警局忙得團團轉。蔣月鳴看得心焦,恨不得親手将那些害人的家夥繩之以法。
所以隻休息了一個多月就打算回歸崗位,到底是年輕哪裡受得了天天在家躺着,就連蔣父和元母在他滿口保證以後才放心去了廣緣市。
女兒的生意越做越大,女婿又沒父母,家裡總要有老人幫襯。更别說女兒剛給他們生了外孫女,那麼久不見了,也是想得緊。
“真好了?你可别逞強。”鄭秋舒看得他肩上的傷疤心疼地問。
“真好了!我這個年紀哪裡需要修養那麼久啊。”
因為剛才她堅持要看他的傷口,現在看完他趕緊就把衣服穿上了,屋裡就他們兩人難免覺得耳朵發燙。
她看見他燙紅的耳尖,不由會心一笑,嘴上不饒人:“怎麼?我看一眼還不行?”
“沒……”蔣月鳴摸了摸長長的頭發,腼腆笑着解釋:“就是這一個月沒練了,身材不好……”
“誰要看你身材!流氓。”
鄭秋舒鼓着腮幫子就坐回靠窗的書桌前,一副不想理他的架勢。
她之前陪他換了那麼多次藥,上半身都看遍了,還能趁現在來吃他豆腐?
見她生氣,蔣月鳴端着椅子坐過去又求饒:“我流氓,我流氓……”
欠欠的。
鄭秋舒埋頭做題,聞言用肩膀推他,他又抵着輕輕撞回去,一來二去,就又好了。
高考在即,鄭秋舒恨不得拿出十二分精神來複習,前世她錯過了,因此這次格外珍惜。
蔣月鳴也沒再鬧,隻是趴在一邊看着她,安安靜靜地陪着做作業。
黃昏的暮光透過窗台将兩人的頭發都照得黃燦燦的,院外的自行車鈴聲、叫賣聲絡繹不絕,這份相守的靜谧或許若幹年以後也依舊讓人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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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闆這邊走,辛苦了。”田穎和王斌架着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往出租車上塞。
男人醉得可以,連頭不小心嗑門框上了都不帶吭聲的。
“小田,不用送了!”車裡的男人臉漲得通紅,目光呆滞,但仍舊作出一副清醒的模樣。
“你說話真的是……這個!”他比了比大拇指。
田穎臉色不改,依舊維持着熱情的微笑,“多謝馬總誇獎。”
這頭他的助理跟司機說了地址,出租車開走了,田穎還沖着遠去的車揮手。
等出租車開遠了,田穎這才悠悠然把手往王斌跟前一伸。
他疑惑問:“什麼?”
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剛才臉上的明媚笑容一掃而空,“煙。”
“啊?哦……”
剛談了一筆大合同,兩人都被灌酒灌得可以,巨大的包袱一卸,索性都在街頭上吞雲吐霧。
王斌蹲在馬路牙子上,隻覺得這煙越抽越愁,抽一口便歎一聲氣。
沒一會兒屁股上就挨了一腳,背後的女人說:“少唉聲歎氣,别把我财運歎走了。”
嘚,歎氣還犯法了。
要是擱以前,他指定是要跟她嗆聲的,但是兩人一起工事了那麼久,他對她從一開始的不以為意變成了徹徹底底的佩服。
就問除了她,誰還能搞定剛才那個難搞的馬總。
兩人同屬于業務員,馬總是他開發的客戶,但是他根本拿捏不住。那個馬總是個老江湖,打官腔一套一套的,要不是後來被田穎看見了,他差點被馬總坑得賠錢。
這次田穎大發慈悲跟着他來飯局,舌燦蓮花,後頭更是把馬總喝得找不着北,把新合同給簽了。
而最重要的是,他明顯能感受到馬總很佩服田穎,但是對自己卻是十分輕蔑。
“穎姐,你說,我是不是不适合當業務員?”
田穎悠悠吐出一口白煙,此時的她沒了工作場合上的精明剛硬,靠着樹顯出了女人體态的柔美。
不過她說出口的話可不客氣,“呦,才被打擊了一次就投降了?”
王斌猛吸一口,苦笑道:“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