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了一圈兒,快要繞回家門口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問道:“我們初吻是什麼時候?”
“怎麼突然問這個?要定個紀念日?”
“你忘了?”俞之安故意激他。
“2019年6月24日。”
竟然連日子都沒有變,那也是他們的初吻日。
“那...那...”她拉着他的脖子,湊近悄悄問出另一個問題。
李景行一愣,之安究竟是怎麼了?她試探性的問了一整晚的問題,甚至是這樣親密的事情,難道真像電視劇裡演的,失憶了?
“快說呀~”
隻見他搖了搖頭,俞之安便明白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是松了口氣。
看吧,她嘴上說着讓他别等自己,可他若真的沒等,她心裡又是難受的。
回到李家時鐘靈他們正在客廳看電視,問了聲好,兩人就蹿上了樓。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他的房間,竟然是灰白色的風格,窗簾,床單被套全是灰白色,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瞄了眼床,然後有些局促的坐到了床邊。
俞之安喜歡看書,所以關注點依舊落在了書櫃,她瞧着李景行書櫃裡好多文學作品和俞之安書櫃裡的一樣,隻是多了一些體育雜志,運動醫學,還有一排放滿了筆記本。
“這是什麼?”
“有學習筆記,有訓練筆記。”
她随意抽出一本,是他的訓練筆記,每天的練習内容,還有複盤:“這麼認真,不愧是奧運冠軍呢!”說着又抽出一本:“2010年4月8日,晴。”
聽她念出這幾個字,李景行瞬間從床上彈坐了起來,搶過筆記本:“這本不行,這是日記。”
“你有寫日記的習慣?”
“小時候有。”
“給我看看嘛~”她想起他十幾歲時候的模樣,留着一顆蘑菇頭,可可愛愛的樣子,不知道那時候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還不等他回答,俞之安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我先回去了~”
小之安會不會也有寫日記的習慣呢?或者她的社交軟件上面有沒有分享過什麼,或許能從裡頭發現些端倪。
李景行以為她是生氣了,一把拉住她:“之安~”
“沒生氣~哪兒那麼容易生氣,我回去找點兒東西。”
哪兒那麼容易生氣?
之安雖然不算驕縱,但也是喜歡鬧些小别扭讓人來哄的,這一摔倒真是連性子都摔變了。
她把小之安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硬是什麼都沒找着,還是俞之賀聽到她屋裡的響動,敲了門問到:“之安,怎麼了?”
“沒事兒,找東西呢。”
聽到回應,他推開門,瞧見她把書櫃翻的亂七八糟:“找什麼呢?”
或許哥哥知道呢?
“哥~我日記本兒呢?”
“怎麼想起來找那玩意兒?”俞之賀一邊說着一邊帶她朝閣樓去,裡頭放的都是些不常用的雜物和俞建章的書,見她有些發愣,便指了指書櫃旁邊的那個紙箱子:“那個箱子是你放的。”
“噢~這燈也太暗了,都沒看到,還是你眼神兒好!”
看到她變化的可不止李景行,還有這個做警察的哥哥,他是何等敏銳的人呐~
“要我幫忙嗎?”
“不了,我自己來吧。”
“好~”
他輕輕帶上門,卻并沒有離開。
俞之安打開那個紙箱,上頭是一些小擺件和兩個鐵盒,鐵盒裡裝的是些小飾品,但因為太久沒用,已經顯舊了。
再往下翻,有三本相冊,她略開這些,拿出了壓在最下頭的筆記本,隻有兩本,已經很舊了。
俞之安拍了拍上頭的灰,頭一本從2013年記起,隔幾天才記錄一次,多是一些對小之安而言的趣事,翻到末尾卻提到一場大雨過後,她和媽媽一起去了李景行家裡,兩位媽媽一起研究怎麼包包子,她玩的無聊,想要去李景行的房間裡找本漫畫書,看着看着就躺倒在地毯上睡着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陣談話聲吵醒。
她聽到李景行稱呼其中一個人為“之安”,另一個女孩兒讓他别再叫那個人“之安”,還是叫她“十一”,否則她一想到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俞之安就心裡發怵。
接着他們又談論了一些關于爸爸媽媽還有哥哥的話,這時那個女孩兒又說提議讓那個叫“十一”的人等一等,等“俞之安”長的和她一樣大,就可以取代她成為“俞之安”了。
這件事隻做了這樣簡短的記錄,再往後翻看另一本,時間直接跳到了2013年的秋天,連續好幾天都是一些或惱怒,或喪氣的話,然後她寫到沒有人可以取代自己,還有一句對不起景行哥哥。
她為什麼會對不起李景行呢,俞之安帶着疑問繼續往後翻看,之後的一個多月又沒了記錄,一直到十月中旬,這裡撕掉了好幾頁,撕下的頁碼并沒有被扔掉,而是夾在了扉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