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斯淺拿起設備往裡搬,淡淡說:“不是白給的,我投資你,等你賺錢了我也得有分紅。”
“你怎麼确定我能……”
遊斯淺停下腳步,嘴角放平看着她,“别說喪氣話,這還沒播起來你就已經自己我否定好幾次,哪有你這樣創業的。”
林渝繪:……
林渝繪選了樓梯底下那一角當做直播背景,足夠寬敞,而且不會拍攝到外面的景象。
遊斯淺配合着把設備扛過去,調整好。
林渝繪拿下來她全部的畫。
遊斯淺詢問她畫畫的主題之後,選了幾張相應的風格,仔細排版貼在相對矮一些的牆壁上。
林渝繪就給他搭把手。
忙忙碌碌,已是臨近傍晚。
伴随落日餘晖,遊斯淺白T被外面滿天橘紅色的斜陽映成淡粉,他卻一眼沒來得及看,隻認真比對着畫的平衡。
原本輕浮的側臉線條帶着認真,像是完成什麼大工程,不得有任何閃失那樣,鑽研專注。
或許是有了他的陪伴,林渝繪整個下午都沒覺得自己即将面對鏡頭了,也并不覺得恐懼。
反而是愉悅,總覺得有他在,一定穩穩當當的。
從遊斯淺額頭碎發裡,一滴汗緩緩沿着他側臉落下,林渝繪看見了,仿佛是什麼召喚,她不自覺伸手,食指手背輕拭在他下颌線處,将它擦掉。
忙碌的手頓住,遊斯淺轉頭。
林渝繪像是突然驚醒,不可置信看着自己指尖,體感對面目光灼熱,她遲遲不敢擡頭。
緊接着,對面人隻是輕哼,又轉回去,含笑說:“我額頭還有好多汗,林大小姐不嫌棄的話,抽兩張紙幫我擦一擦呗。”
“呵,我是你的保姆嗎?”林渝繪轉身和他并肩,話語是不滿,眼神卻偷偷望向四周,看一看紙巾在何處。
遊斯淺往後傾,比對兩張畫誰更适合眼前位置,打趣說:“我是你保姆行了吧?那大小姐現在要不要心疼心疼保姆啊?一下午沒喝水了。”
“才不管你。”林渝繪扭頭就走。
看着渾身寫滿嘴硬,但還是快步上樓的女生,遊斯淺忍俊不禁。
林渝繪從冰箱拿出氣泡水,再拿了紙巾下樓,打開水,走到原來位置遞給遊斯淺。
遊斯淺并沒有接過,隻是雙手撐在畫上,貼好,砸吧嘴巴,提高音量賤兮兮說:“我現在可沒有手接了喲。”
明裡暗裡要她喂。
林渝繪蹙眉,“你愛喝不喝,我扔了!”
說着就作勢要将飲料扔到垃圾桶裡。
“哎喲,一整個下午沒喝水,頭昏眼花,工傷了,怎麼辦啊?”遊斯淺撐着牆,搖頭晃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要倒了。
“别裝了。”林渝繪不屑也不相信。
遊斯淺轉身,胳膊撐到林渝繪肩膀,把她當做拐杖,輕歎,“真的,快扶扶我,或者給一點糖分,再不喂我,等我暈了,你就得跟電視裡那樣,嘴對嘴了。”
“惡心!”林渝繪抖了抖肩膀,忍笑,等着看他到底還有什麼花招。
這次沒給遊斯淺抖下去,他反而更來勁兒了,“噢~你是故意等我暈過去的,你想親我!”
遊斯淺說得恍然大悟,随後配合着說了一句“好,那我暈了。”就将腦袋抵在她太陽穴上,閉上眼。
呼吸打在林渝繪耳垂,溫熱酥麻 ,讓她渾身不自在,不知道怎麼接話。
她愣在哪兒,如同一根木頭,手裡的氣泡水罐頭冒了水珠,一顆一顆提示她冷靜。
“快~愛妃~”
許是太久沒得到回應,遊斯淺又“蘇醒”了,佯裝瀕臨駕崩的皇上那樣說:“快救救朕,朕……”
“好啦!”拿他沒辦法,她隻剩妥協,收拾好情緒說,“站好,喂你還不行嘛。”
遊斯淺整蠱成功地哼哼一聲,面對她站直。
筆直,故意的,就是要懶散垂着眼皮,所有視線都落在林渝繪臉上,整個人又渣又蘇。
林渝繪硬着頭皮擡起飲料,遞到遊斯淺嘴邊。
盡管隔着罐子,林渝繪還是深深察覺到接觸到唇瓣時候的柔軟,是柔軟,她咬過幾次,很美妙的接觸。
伴随罐子的擡高,遊斯淺吞咽的動作加劇,身高差,林渝繪平視的話,能直勾勾看見他上下浮動的喉結。
一滴汗慢慢從鋒利的下颌滑落,經過秀麗脖頸,越過明顯的喉結,流到鎖骨凹陷下去的位置……
強烈的視覺效果,看得林渝繪身體發燙。
她索性挪走眼。
卻聽到頭頂遊斯淺的輕哼。
林渝繪不明所以擡頭。
遊斯淺似乎看得出她剛剛眼神走向,此刻正玩味追尋她眼底的火苗。
罐子往上走,遊斯淺也微微仰頭,挑起的下巴輕蔑戲谑。
真好看,林渝繪看得入神。
認識遊斯淺後,林渝繪總算明白了什麼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至少視覺上遊斯淺很壞,把一罐白桃味氣泡水,喝成了加冰的威士忌,把夕陽落日,帶成了酒吧氛圍燈。
遊斯淺早就不再有喝的動作,卻緊緊咬着罐子,刻意保持這個姿勢。
直到好長時間的對峙,林渝繪後知後覺,一股被調戲的感覺,她壓低眉毛,瞪着他。
“你再咬?待會兒連牙齒都沒了。”她故作嚴肅威脅。
遊斯淺這才佯裝乖巧“啊”了一聲張開嘴巴,卻沒有轉身,還在饒有興緻盯着她。
“還幹什麼?”林渝繪沒好氣問。
遊斯淺眼神示意她手裡的紙巾,似笑非笑說:“拿都拿了,幫我擦擦嘛~”
林渝繪咬牙切齒,早知道就不拿紙巾了,這下想找個理由推脫都不行。
見她遲遲沒有動手,遊斯淺又賤兮兮挑釁,“怎麼?怕我啊?”
“誰怕你了?”林渝繪果然轉回去,擡手。
遊斯淺又故意繃直,歪着嘴巴,她沒有擦到。
林渝繪啧了一聲,“長得高顯擺什麼?彎點腰能死?”
“噢,那可是你說的。”遊斯淺一臉無辜,話語裡又帶了免責聲明。
林渝繪還沒品出什麼意思,遊斯淺猛地彎腰,湊到她眼前,鼻尖刮在她鼻尖上。
瞬間,沉熱的呼吸彼此交織,入侵得毫無道理。
面對突然放大的俊秀五官,林渝繪神經緊繃,心跳漏了一拍。
遊斯淺卻像是之前好多次的熱吻那樣,熟練側頭,又遲遲落下去。
見她不躲。
他得逞,便黏黏糊糊問:“那這樣呢?擦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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