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和施年森并排跟在後面,穿過指引燈的過道,進入演出廳。
台上有繪夢營固定的駐唱歌手在演出。
台下燈光昏暗,擺滿小桌子和高腳椅,人數比平時多了三倍,加座了依舊座無虛席,一邊聊天一邊聽歌,偶爾小酌兩杯。
他們走向二樓,沙發上隻有李仰和範雅靠在一起,兩人一臉悠閑指手畫腳聊着什麼,桌上擺滿了各種小吃菜肴以及啤酒飲料。
李仰看見他們三個之後,像是見了鬼一樣下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拳頭。
李仰肩膀碰了碰範雅,範雅一并看過來,視線落在施年森和遊斯淺身上,瞪大眼睛,欲言又止。
林渝繪不明所以看了看遊斯淺和施年森,走到沙發邊率先朝他們兩個招呼:“李仰,範雅!”
李仰和範雅對視一眼,放下手裡的水果起身兩個朝她揮手哈哈兩下,又朝施年森支支吾吾,看遊斯淺眼色,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
“怎麼?不認識了?還要我給你們介紹?”遊斯淺擰眉反問。
想來是沒事了,李仰松了一口氣朝施年森揮手,如同是走散了的老友,熟悉,但尴尬說:“森哥,好久不見。”
施年森點頭,體面回:“李仰,範雅,好久不見。”
遊斯淺側過臉,扔來一句:“你跟他們在這吃點東西,我們下去了。”
林渝繪眼神好奇地在李仰和施年森之間流轉,想知道他們兩個發生過什麼,為什麼李仰見到施年森會這麼驚訝。
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遊斯淺居然是在跟她說話。
明明剛剛還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林渝繪驚愕指了指自己。
遊斯淺轉身,蹙眉盯着她,帶着脾氣問:“看什麼看得那麼入迷?”
林渝繪“嗯?”了一聲,不明所以掃一眼施年森。
遊斯淺無語挪走眼,沒等她回應直接往樓梯處走,路過施年森旁邊扔了一個“走”。
又甩臉色?
林渝繪郁悶扯了扯嘴角。
施年森和他們三人眼神示意一番,轉身跟上去。
兩個直逼一米九身材比例出衆,五官優越的男生一前一後從樓上下來,又是歌曲銜接間隙,底下的客人紛紛回頭,還有人在喊遊斯淺。
駐唱消息放出去,知道消費的客人裡有一大半是來聽自己唱歌的,遊斯淺換上笑容,一邊跟他們揮手一邊走往後台。
施年森緊随其後。
兩人坐在梳妝台前,鏡面周圍亮着一排化妝燈,兩副俊秀的素顔面孔被高亮度曝光在鏡子裡,皮膚細膩毫無瑕疵,反而将各自的氣質放到最大。
本該燈紅酒綠桀骜不馴臉,眉間覆蓋一絲憂傷,即使背靠椅子動作慵懶散漫,依稀看得出興緻不高。
本該面若冰霜生人勿近的臉卻意外地帶着耐人尋味的眼神,他正襟危坐緊盯着對面鏡子那張臉,盤算着什麼。
工作人員拿來功能飲料和一些巧克力放在桌上,遊斯淺撕開巧克力,咬一口。
施年森打開功能飲料抿一口,指了指巧克力問:“怎麼?待會兒不打算下台了?”
遊斯淺擡頭,兩個人的視線便在鏡子裡交彙,各有心事,暗流湧動。
“待會兒唱什麼?”遊斯淺挪走眼,不回答那個問題。
最後一局他輸了,約好的,讓施年森來定。
施年森放下飲料,輕笑:“我以為你會問我,什麼時候發現林渝繪是你前女友的。”
“用問嗎?”遊斯淺打開第二顆巧克力。
從他看見林渝繪走進台球廳時施年森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林渝繪和施年森的接觸無法避免。
索性陪着林渝繪演戲。
施年森是個合格的商人,察言觀色能力出衆,比如施年森能猜得出他最後一盤會故意将黑八和母球同時打進袋,是因為他沒有心情思考曲子的事情。
施年森最後出去那一趟也是故意留了氣口讓他和林渝繪處理矛盾的。
從小施年森對這些就很上道。
“怎麼不第一時間帶她離開?”施年森眼神追随遊斯淺,将他眉間的無奈一覽無餘。
“我要是能說得動她,就不是前男友了。”遊斯淺嘴角苦笑。
“林渝繪很有趣。”
施年森的直言不諱惹得遊斯淺嘴角笑意全無,說不出話,擡眼透過鏡子警惕盯着施年森。
嗡-
施年森手機響起來。
他就在椅子上接聽,嗯了兩聲關掉,若無其事說:“我待會兒還有事,唱完這首歌就先離開了,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解決和林渝繪之間的矛盾。”
施年森在手機上給遊斯淺發過去他們待會兒演出的曲子。
遊斯淺掃了一眼,加上施年森剛剛那句話,他擡眼,蹙眉問:“你什麼意思?”
“除了性格,我們的喜好簡直一模一樣。之前說好的,如果碰巧喜歡同一個女孩子的話……”
施年森微微側頭,舉起飲料,朝鏡子比了個幹杯,淡淡說:“明天開始,我們公平競争,也不算我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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