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渝繪血壓飛升,握拳威脅。
嗡-
一聲手機振動,打斷兩人的暗流湧動。
施年森的。
他拿起手機,朝他們颔首說:“抱歉,公司的事情,我出去處理一下。”
兩人連連和他溫和擺手。
等施年森走出去,房間門徹底關上,遊斯淺迅速起身指着林渝繪要說什麼,林渝繪已經快一步将他抵在牆上,球杆抵在他下巴處,一臉殺意。
遊斯淺雙手投降,眼神卻滿不在乎,看得林渝繪越發生氣。
她用杆子戳了戳他下巴,威脅說:“能不能好好演?不能就滾。”
遊斯淺哼唧一聲,眼神轉向她胸口,又往下瞟向她裙擺,最後落到她瞳孔,撇撇嘴說:“想赢我可以,但拜托你看看今天穿的什麼。”
他啧一聲搖頭,故作誇張感慨道:“一彎腰,春光乍洩啊。”
“什麼?!”林渝繪蹙眉。
蓦然想起今天穿的是低領短連衣裙,趴下後領口變大後方變短,确實雙面走光。
但是遊斯淺……
流氓!
她扔掉杆子,手肘抵在他喉結上,惡狠狠說:“王八蛋,你看見什麼了?!”
喉結傳來一陣壓迫感,遊斯淺撕扯嘴角咽了咽口水,一番急促深呼吸才緩過來,隻是無奈說:“我要是想看,直接讓你開球不就得了?”
林渝繪突然回神。
她除了剛剛要開球俯了半個身子外,還沒有碰過球。
林渝繪松開手,尴尬幫遊斯淺整理好衣服,嘴硬說:“還算你有良心。”
“噢,還算你有良心~”遊斯淺賤兮兮學她。
他轉了轉脖子,小聲抱怨:“真是,男生的喉結是能亂碰的嗎……”
林渝繪沒聽清,“啊?”了一聲。
遊斯淺擺手,“沒事,待會兒年森回來你趕緊找借口回去。”
“憑什麼?今天這局是我們約的,該走的人是你好不好。”林渝繪一邊回一邊走到桌球邊,将全色球手動扔進袋子裡。
遊斯淺翻了個白眼,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沒有阻止,将手伸向她頭頂。
“你敢?弄亂我發型,立刻宰了你。”她不用看就知道他要揉她腦袋。
遊斯淺及時刹車,伸出沒有攻擊性的食指輕輕戳了戳她頭頂,帶着無語說:“你能不能别老打我身邊人的主意?施年森女朋友都能繞地球一圈了,你排不上号。”
對最後一句話林渝繪驚愕了,她先前甚至想不到施年森身旁應該站哪種類型的女生才能讓他顯得活力一些,沒想到他居然有那麼多女朋友。
難怪跟遊斯淺玩得好,人以群分。
她抓起黑八,指了指遊斯淺,警告說:“我不介意,我都能跟你這樣的人和平共處了,多一個施年森無所謂的。”
反正是交朋友,又不談戀愛。
話落,遊斯淺帶着震驚以及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着她,示意:你就這麼不挑啊?
林渝繪又帶着看你拿我怎麼辦的眼神瞪回去,誰也不讓誰。
半晌。
林渝繪順手将黑八扔進袋。
同時,門發出吱呀的動靜,兩人迅速彈開,佯裝忙碌。
林渝繪迅速指桌面說:“我赢了!你服不服?”
遊斯淺:?
低眼一看,桌面确實隻剩他的一顆花色球了。
遊斯淺無奈點頭:“好好好,你赢了。”
随後又變成占便宜的口吻,手撐在桌上彎腰湊近她說:“還是~繪繪厲害~”
四目相對,遊斯淺眼裡寫着:他喊我也喊,看誰惡心。
林渝繪:……
施年森一臉悠閑走到桌子旁邊,朝林渝繪投去贊許的眼神附和:“剛剛我們應該定好輸的人要做什麼才有意思。”
“那沒關系,下一把定。”遊斯淺起身,朝施年森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施年森點點頭,接受挑戰回:“好,你說賭什麼?”
“賭……”遊斯淺看看施年森又看看林渝繪,若有所思說,“賭待會兒去繪夢營的路上,我們繪繪~坐誰的車。”
林渝繪攥緊拳頭向遊斯淺咬牙切齒,眼神示意:你想幹什麼?!
遊斯淺敷衍一瞥:棒打鴛鴦~
施年森忍俊不禁點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她不介意,這個賭約倒也可以。”
遊斯淺朝她挑眉,眼神挑釁:敢不敢?
林渝繪翻了個白眼:輸了别哭。
她走到施年森身旁,将球杆遞過去,笑笑說:“我在旁邊給你當啦啦隊。”
默認,但站隊。
遊斯淺斜着眼睛:忘恩負義。
林渝繪朝他挑眉:要麼你走,要麼忍着。
遊斯淺切了一聲将球杆扔給她,乖乖走去擺球。
準備觀戰,林渝繪坐在窗子下的淺白色沙發上,打量着他們。
這兩人除了長得都很帥之外,有一股完全不是一個畫風的割裂感。
遊斯淺看上去吊兒郎當,沒心沒肺,率性慵懶,似乎天塌下來了也隻是笑一笑說“大家可以同歸于盡啦,死之前一起來玩吧”那樣灑脫。
施年森不開口就是對任何人不感興趣的表情,随手拍一張都是完美無缺的表情管理,似乎天塌下來,他都不會有一絲驚慌。
但她看得出他們關系很好,否則遊斯淺不會和悶葫蘆單獨約球,施年森也不會頻頻開口,清冽沉穩的聲線說得平緩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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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局開始,施年森開球。
他俯身,鋒利的側臉拉出一道寒鋒,眼神冰冷緊盯前方聚集的球,右手用力一推,球頓時散開。
像是學校裡早操時候台上的領操員,動作流暢,标準到位。
林渝繪拍手。
遊斯淺白眼。
臨近一杆清,施年森瞄準黑八,使勁。
遊斯淺同時開口,“今晚繪夢營駐唱……”
啪-
一杆打歪,交換球權。
在場三個人都有一杆清的能力,除非場外幹擾。
林渝繪忍不住掃了遊斯淺一眼,小手段。
施年森也猜得出遊斯淺的用意,他隻是笑,起身看着他,等遊斯淺說完。
遊斯淺佯裝惋惜說:“我剛剛在想今晚駐唱的歌曲,問問你們有沒有推薦,你這最後一杆怎麼就打偏了?啧,可惜。”
施年森退到一旁,示意他上去,說:“沒事,還有機會。”
遊斯淺一挑眉,“那可不一定。”
他彎腰俯上去,勾起的嘴角帶着胸有成竹,玩味的眼神總算認真了兩分,瞳孔漆黑如墨,一下一下娴熟清理桌面。
三下五除二,隻剩母球和黑八。
遊斯淺不經意瞥一眼施年森,再給林渝繪投去一個“看好,看我怎麼赢”的眼神。
林渝繪假笑示意:别嚣張。
遊斯淺神氣俯身,架好動作,閉上一隻眼瞄準直線,睜開,右手猛地一推。
施年森:“如聽回國了她昨天還跟我提到你。”
啪-
打擊點偏差,黑八掉出桌面,哐一聲砸到地上,滾向林渝繪腳底。
台球規則,單顆黑八時,黑八飛離台面,直接判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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