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聽。
方如聽。
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林渝繪咬牙切齒面帶微笑轉頭。
遊斯淺動作停住,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眼珠惺惺看過來。
四目相對。
他五味雜陳。
她隻想拳打渣男。
遊斯淺眨巴眼解釋:别聽他胡說,沒有這回事。
林渝繪眼神若無其事:那是怎麼回事?
遊斯淺表情停住,思索一番回應:反正我跟她沒關系。
又是這句不痛不癢的話。
林渝繪不屑扯了扯嘴角。
久得不到回應,施年森“嗯?”了一聲提示遊斯淺。
遊斯淺回神起身,看着林渝繪直截了當說:“不知道,她沒跟我說。”
林渝繪仔細捕捉遊斯淺表情動向,從聽到方如聽名字開始,向來桀骜不羁的臉上多了一抹有口難言。
她見到方如聽給他打電話了,推算起來應當就是方如聽告知遊斯淺回國消息的。
他這是撒謊了,所以難言。
“你們不是無話不談嗎?”施年森打趣。
林渝繪像是看犯人那樣審判遊斯淺:看你怎麼辯解。
遊斯淺百口莫辯撇了她一眼,轉頭質問施年森:“我跟方如聽什麼時候無話不談了?不是你們無話不談嗎?”
“你們才是青梅竹馬啊。”施年森嘴角挂上一絲淡淡的無奈。
青梅竹馬。
林渝繪警覺,眼神聚焦全數捕捉遊斯淺的微表情。
“有感情的那叫青梅竹馬,沒有感情的叫發小。”遊斯淺義正言辭給施年森解釋。
“可你剛剛還說有情況,又是如聽回國的時間,真就這麼巧?”施年森打量他問。
遊斯淺快速掃了林渝繪一眼,囫囵回:“我可沒說有情況,你别在這兒造謠。”
“你剛剛不是……”施年森還想說什麼,遊斯淺轉頭給他使了個眼色,施年森迅速掐掉後續的話。
林渝繪看在眼裡。
如果不心虛為什麼要使眼神。
施年森點點頭,放下球杆去擺球,轉移話題說:“時間差不多了,再玩一盤去你的繪夢營坐一坐。”
遊斯淺緊繃的神情松懈下來,附和道:“行,這一盤我可不讓你了。”
突然的刹車和急轉彎,兩個男人互相打掩護,一個女朋友無數,一個長得像是女朋友無數。
肯定有問題。
“你們吵架了嗎?”林渝繪開口詢問遊斯淺,将話題拉回來。
兩個男生對視一眼,掃向她,看看她要做什麼。
林渝繪盯着遊斯淺,眼神變得似乎有物理攻擊性,看得遊斯淺不自然清了清喉嚨,視線閃躲。
而他越是閃躲,她越覺得他心裡有鬼,肯定是時間線重合了,王八蛋。
她恨不得走上前給遊斯淺一巴掌然後轉身離開。
但那樣隻會顯得她破防,并不明智。
于是,她揚起嘴角,朝遊斯淺露出禮貌微笑,重複問:“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
遊斯淺幽黑瞳孔瞬間閃起疑惑的目光,蹙眉示意: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林渝繪依舊保持微笑,不反饋任何信息。
遊斯淺再三思索,隻有一個結論。
他悄悄嘴角揚起,半眯眼睛,問:吃醋了?
林渝繪還在微笑,示意:你做夢。
施年森眼神在兩人之間流轉,見雙方氣場不對,他隻是閉嘴,等着他們自己打起來。
默認是她吃醋,遊斯淺同樣禮貌微笑,語氣卻克制不住得意,像是跟暧昧對象解釋那樣,不願低頭又害怕她多想說:“誤會大了,她真不是我女朋友。”
林渝繪朝遊斯淺溫和笑了笑,彎腰撿起黑八走到施年森旁邊,伸手,将黑八越過台球桌舉向遊斯淺。
遊斯淺繞有韻味打量她,以為是握手言和,他伸手要接過,剛想讓她别說氣話。
啪-
林渝繪松手,黑八劃過他小拇指掉到桌面發出一陣不悅聲。
遊斯淺眼神跟着黑八滾動,再警惕擡頭,看看她要做什麼。
林渝繪臉上滿不在乎,“别害羞,帶過來我們幫你哄哄。”
她自然圈住施年森胳膊,貼近他肩膀說:“這樣剛好四個人,我們甚至可以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