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是金燦燦灑下的陽光,炙熱惹眼,車内空調吹得真皮座椅冰冰涼涼,林渝繪嘴上的那股呼氣仿佛是窗外越過冷氣跑進來的陽光,滾燙熱辣。
她眼睛偷偷睜開一絲縫隙,遊斯淺的側臉被墨鏡過濾之後似乎自帶了一層模糊的濾鏡,削弱了高精緻度五官的審美沖擊力,鋒利的下颌線都變得親近了許多。
長睫毛微微下垂,距離太近,她見得根根分明,瞳孔漆黑如墨聚焦在車門處,似乎在找東西。
他右手搭在她椅子靠背上,左手伸向車門處,無意間将她圈在椅子上,秀麗的眉頭微微蹙起,“嗯?”了一聲。
刻意壓低,很輕的一聲。
就在她嘴角處說的,所以不管是耳朵還是她唇峰都能清楚感受到他的疑惑和溫柔。
或許是此刻遊斯淺專心找東西,沒有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林渝繪覺得他比平時又好看了。
像是炎熱夏天裡走在全是熱得心煩意亂表情的的行人的街上,在不經意間的轉角,擦肩而過一個碎發蓬松表情慵懶随意的男生,他經過的身旁掀起了一股好聞的、清清爽爽的風。
栀子花的味道。
林渝繪輕輕呼吸感受。
不知道遊斯淺要找什麼,她如同被點穴一般僵直身體看了半分鐘,直到被遊斯淺呼吸撩撥得耳垂慢慢紅溫,她這才偷偷咽了咽口水。
卻是很用力的一聲。
在寂靜車廂内尤為突出。
遊斯淺轉頭,要看看她是不是醒了。
意外的,柔軟的唇瓣精準覆蓋,瞬間交換着彼此的溫度。
隔着墨鏡,四目都在詫異,又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遊斯淺搭在椅子靠背上的手收緊,整隻手臂上的肌肉和青筋同時被喚醒,突兀又明顯,眼睛比平時大了一半,嘴巴卻依舊安靜柔軟,不挪開。
林渝繪屏住呼吸。
她此刻敢動的隻有緊抓衣角的手指,恨不得在底下織個毛衣。
索性,她閉上眼。
對方好像誤會了她的意思,在閉上眼的第二秒,那雙溫潤的唇開始慢慢有了動作,然後是靠背上那隻寬厚有力的手,沿着座椅下滑,落到她頭頂,從溫和撫摸變成禁锢。
林渝繪全身僵住,一動不動,直到有什麼東西在入侵她的嘴巴,像是給她灌了迷魂藥,讓她連掙紮都沒有,它一撬動,她便乖乖張開,歡迎。
遊斯淺越用力,她就越興奮,手不自覺從自己衣角挪動到遊斯淺衣角,試探地伸進去,往上。
他舌尖忙碌的時間裡,她一邊享受他的技術,一邊感受他塊塊分明的腹肌。
硬朗,線條流暢,炙熱。
冷氣好像不起作用了,她全身發燙,比暴曬在太陽底下還要難捱。
喉嚨間隐忍又羞澀地“呃……”了一聲,似乎是做什麼更刺激的事情那樣晦澀。
遊斯淺還沒有放過她,另一隻手也離開車門,走向她臉頰,脖頸,鎖骨,停在她下墜的領口。
他掌心微微隆起,嘴上是恨不得吃了對方的動作,那隻手又滿是小心翼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往下。
往下,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思索良久,那隻手被荷爾蒙操控,下定決心要觸碰少女迷人凸起的線條部位,慢慢朝它挪動過去。
在觸碰的前一秒,呼吸極限。
林渝繪雙手脫離對腹肌的調/戲,搭在他胸口,推不開就猛地拍動,告訴他,再吻下去她就要窒息了。
遊斯淺這才抽離,隻抽離了一厘米,大口呼吸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他們睜開眼,看到了彼此眼底想要越界的欲望。
遊斯淺低眸,聚焦在那張過分接觸後微微發紅的嘴唇上,粉嫩得誘人,他舔了舔自己唇間,咽了咽口水,他還想要。
它也慢慢吐出舌尖,粉粉嫩嫩,俏皮可愛勾引他。
于是,遊斯淺側頭,目的明确慢慢湊近。
他睫毛刮在墨鏡上,撓着她心髒,林渝繪擺在他胸口的雙手跟着它的起伏,不受控制地閉眼。
轟隆-
第二次接觸的手前一秒。
超跑從側邊飛馳而過,引擎聲震天,震得兩個人同時睜眼回神。
林渝繪推開遊斯淺,遊斯淺也緊忙坐回駕駛座。
兩人坐得闆闆正正,目不斜視。
車廂内一片尴尬,連車載音樂都停下了。
林渝繪雙手在臉頰處扇風,轉走眼睛望向窗外。
遊斯淺也轉向另一邊窗外,默不作聲。
沒一會兒,兩個人背對背,不約而同勾起了嘴角,漾起不知所起的甜蜜的微笑。
“咳咳……”遊斯淺輕咳一聲,舌頭打結說,“我剛剛找東西……你突然醒了……”
林渝繪将額頭抵在車窗上抿了抿嘴角,它比平時滋潤了很多,意識到那是遊斯淺剛剛碰過的位置突然停止動作。
前男友,渣男,深吻,她掌心還有他身體的溫度。
這算什麼事,說出去會被湘婉笑死。
林渝繪懊惱說:“那個……就當沒發生過……你不許說出去……”
沒想到她如此跳脫,遊斯淺擰眉,轉眼看向她吐槽一句,“你……賴賬啊?”
“我才沒有賴賬!”林渝繪激動轉頭喊,對視上她迅速挪走臉,含糊解釋說,“我剛剛……腦子短路……我才不會……反正你就不能說,尤其不能跟學長說。”
這話打在遊斯淺腦門上,将他嘴角的甜蜜和身體的不自在一掃而空,隻剩一絲酸澀。
嘴角還留有餘香,她這麼快就想别人了。
遊斯淺轉頭,一隻胳膊搭在方向盤上,一隻手拽着她手臂,不可置信說:“不是,林渝繪你有病啊?還惦記我哥?”
林渝繪被拽回來,坐正,不知道怎麼解釋,就斜着眼睛和遊斯淺對視,抿嘴。
遊斯淺蹙眉。
他用眼神質問。
她用眼神耍無辜,示意她不想解釋。
畢竟剛剛,她嘴巴真的不歸自己管。
這一下對視,兩個人又都拘謹起來,遊斯淺擺擺手,正身回到靠背上,蠻不服氣說:“算了……等我抓到你跟我哥私會……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林渝繪歪嘴,硬着頭皮回:“這還差不多……不過你……剛剛要找什麼?”
遊斯淺用下巴指了指車門處的凹槽,沒好氣說:“出門忘了帶鐵門鑰匙,備用鑰匙上次我随手放在那裡面,你找找。”
凹槽裡有一包紙巾,一瓶功能飲料,林渝繪将它們拿出來,探頭。
鑰匙在最底下的角落裡,難怪剛剛遊斯淺找不到。
她拿出來,遞過去。
遊斯淺伸手要接過,她立刻收回來,說:“你答應我,打開車門之後,剛剛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畢竟我不想跟你一個渣男扯上關系。”
遊斯淺失落地暗暗歎了一口氣,搶過鑰匙,打開車門扔了一句:“剛剛發生了什麼?可惜再怎麼嫌棄我,我也是你揮之不去的前男友。”
下車,關門。
又打開後車門,拿下床單盒子,朝林渝繪賭氣哼唧一聲,關門。
林渝繪忍俊不禁,幼稚。
她調整狀态,扔掉剛剛奇怪的記憶,下車,跟在遊斯淺身後上樓。
剛到客廳遊斯淺便将盒子扔過來,坐到沙發伸了個懶腰說:“去,把我床單被套換下來,洗好還給我。”
林渝繪站在身後朝他腦袋虛空揮了兩下拳頭,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