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渝繪本來是彎腰狀态,怕遊斯淺在台上看見她,顯然多餘,大家都恨不得站到天花闆上。
人群密密麻麻,擠不進去,林渝繪便墊腳,扶着樓梯探脖子,有一下沒一下掃見一些台上的景象。
遊斯淺一身朋克機能風,頭發微卷,化了妝的五官透漏着玩味,坐在正中央架子鼓位置,白皙的皮膚在聚光燈下發光。
一眼過去就跟期末考試前課本上的重點似的,讓人恨不得看穿。
似乎是因為台下不舍的聲音太過燥熱,他嘴巴輕抵麥克風,無奈哼笑一聲。
不笑還好,唱了這麼多首歌,嗓音開到最好狀态,加上氣流聲酥酥麻麻,這一聲聽得人身體發軟,還帶着一絲寵溺。
果然,底下叫聲更歡了。
就連李仰都忍不住打趣:“遊哥别笑了,遭不住了。”
遊斯淺略帶羞澀說:“别鬧。”
底下尖叫聲刺耳:
“啊啊啊啊啊啊天啊!”
“他真的好會拿捏人啊!”
“這個聲音能不能錄下來,我要當手機鈴聲聽!”
“果然還是渣男最香啊!”
……
本來林渝繪也聽得抿嘴,結果最後一句話直接點醒她。
今天不是來看遊斯淺耍威風的,她是來抓他把柄的,可不能陷入他的蜜罐小圈套裡。
她搖搖頭,清醒一下。
遊斯淺噓了一聲,全場安靜,他用一種極度溫和又勾人的聲線說:“接下來,最後一首隊歌,大家一起……”
賣完關子,遊斯淺掃一眼李仰。
李仰抱着貝斯一跳,朝話筒大喊:“躁起來!”
砰砰砰!
話音剛落,密集的鼓點似乎能控制每個人心髒跳動的頻率那般響徹整個Livehouse。
台上,隊友們原地蹦起,将氛圍帶入高潮。
遊斯淺雙手熟練控制架子鼓,腦袋随着鼓點晃動,整個人仿佛融進歌裡面,每一個動作都安排得恰到好處,玩味十足。
額頭泛出的淡淡汗水讓他多了幾分欲/望,尤其是濕答答的喉結,在聚光燈下泛光。
粉絲熱血沸騰,雙手舉起,伴随音樂的律動扭動身姿,台下變成一個巨大的舞池,所有白天的壓力都在這一刻釋放出來,誰都不再顧及外人,發了瘋地原地跳動。
林渝繪也不自覺放松了身體,不過幸好理智尚存,她也隻是抱着樓梯看向遊斯淺發呆。
她還是第一次看遊斯淺這樣正規的演出,追夢路上的遊斯淺比生活中要認真很多。
臉上沒有慵懶,眼底也不是世俗勾引,而是亮晶晶的,在做一件很開心的事情時候的那種鮮活感。
笑得燦爛,和這首歌一樣。
不怪那位出租車師傅将它設為鈴聲,它現場的魅力比手機裡大一萬倍。
就連她都聽進去了。
業務能力夠強。
這就是雖然傳聞是渣男,但他依舊受歡迎的原因吧,大家都是奔着他們的音樂過來的,隻要不是觸及底線,優秀的音樂不缺觀衆。
大家也隻是聚在一起盡情享受,散場之後各自回到原本崗位努力生活。
但,遊斯淺為什麼不能完美一點,克制克制自己的七情六欲呢。
林渝繪惋惜歎息。
前奏結束,遊斯淺湊近話筒,一張嘴,肆意張揚的聲音撒遍整個演出廳。
歌叫《繪夢》,寫的是他們成立初期碰到的問題,年輕人總是熱血有想法,所以當初争吵不斷,但還是一步一步磨合走到今天變成最默契的搭檔的故事。
聽得人感慨又羨慕。
追夢路上有人相伴,多令人向往。
林渝繪看得發呆,出神。
半晌,曲子即将落幕,聚光燈強而有力聚焦在遊斯淺臉上,把墨鏡的功效壓去一些。
林渝繪怔住。
遊斯淺為什麼一直看向這邊?
不會是發現她了吧?
這麼多人,他眼神應該不會這麼好。
但以防萬一,林渝繪捂住紗巾,從樓梯上下來,融入人群中,沒敢再探頭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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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掌聲響起,李仰開口:“還有一個好消息,今天有加場,遊哥準備了首新歌,現在他下去換裝,各位稍安勿躁。”
台下又是一陣不可思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遊斯淺個人的新歌啊?”
“他的新歌居然是這種形式出現!我們是第一批聽得到的?”
“渣男果然浪漫,也不知道以後名草歸誰…”
“管他呢,一想到他現在可能是有女朋友的我就興奮,真羨慕這種性格。”
……
林渝繪:……
還得看他耍帥一次啊?而且是單獨耍帥,服了。
李仰在閑聊給遊斯淺争取時間:“流程上是沒有這一項的,昨天我們也商量了,他說不一定,因為這首歌比較特殊。《繪夢》唱完他才臨時決定說唱的,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反正大家都知道,遊斯淺這人就這樣,想做什麼做什麼,多占用大家三五分鐘時間,不介意吧?”
台下點頭如搗蒜:
“不介意!”
“三五十分鐘最好!”
“告訴渣男我們愛他的歌,愛聽多唱!”
“是不是表白的歌啊?遊哥也該公布一下女朋友吧?别總地下戀啊!”
“就是就是,你是内部人員,給我們看熱鬧的透漏點行不行?”
……
李仰拿着話筒笑到打抖,“這首歌是不是表白用的我不知道,你們待會兒自己聽,遊哥有沒有女朋友這個問題,還需要我說嗎?業内第一大海王,聽歌就行,别愛他。”
底下又是一陣喧嘩。
林渝繪笑容凝固。
什麼情況?她難道要見證遊斯淺大型表白小情人現場?
造的什麼孽,看前男友表白,還得鼓掌。
難怪遊斯淺總問她來不來,殺人誅心,王八蛋在這兒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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