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渝繪從一個美妙的噩夢中醒來,帶着潮紅和嬌羞的嘴角,她攥着被子蓋住半張臉,偷笑。
美妙在于,夢裡,她嘗到了親密的滋味,一日三餐原來這麼幸福。
噩夢在于,怎麼夢裡還是遊斯淺啊?
這才幾天就夢到遊斯淺兩次,王八蛋,真是全方位立體入侵她的生活。
盡管如此,那個夢還是很美好,遊斯淺的腹肌簡直是白巧克力搓衣闆成精,很好摸也很好吃,三餐。
她克制不住嘿嘿兩聲。
門外傳來腳步聲,林渝繪瞬間清醒。
她居然在腦補美化遊斯淺?
不行。
她掀開被子,貼在房間門後面偷聽外面的動靜。
廚房傳來一陣鍋碗瓢盆的聲音,腳步聲走進房間又走下樓梯,最後一樓鐵皮大門打開又關上。
林渝繪跑去陽台,探頭,遊斯淺的黑色奔馳大G往右邊開,慢慢彙入車道,消失在視野裡。
林渝繪松了一口氣。
他出去也好,不用那麼快見面。
洗漱出來,林渝繪伸着懶腰走往廚房,餐桌上擺了牛奶和三明治。
每天早上遊斯淺弄早餐的時候都會給她留一份。
林渝繪坐到位置上。
牛奶和三明治裡的雞蛋都是熱的。
吃完早餐,林渝繪下樓考察畫室布置。
一樓除了一個狹小的儲物間,全是客廳,三面白牆,跟上課教室那樣。
她想在上面張貼一些自己的作品。
前前後後選好一疊畫已經臨近中午了。
動手開幹。
林渝繪從儲物間搬出梯子擺在牆中央,怎麼都放不平,搖搖晃晃。
林渝繪吐槽一句:“跟遊斯淺的人品一樣,重心不穩。”
一手拿畫一手爬攀爬,林渝繪跨坐在梯子上,再扶着牆,控制梯子抖動幅度。
好不容易找好重心,準備張貼,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擡眼。
遊斯淺神情嚴肅沖進來,像是把她當成靶子要撞上來一般,後背還背着一把吉他。
“喂!停!你想幹嘛?”林渝繪死死抓着牆面,指着遊斯淺呵斥。
這可不是開玩笑,摔下去估計要躺很久。
遊斯淺沖到梯子旁邊,握住她手腕,眉頭可以夾死一隻蚊子說:“瘋了?一個人就敢爬上去?趕緊給我下來。”
“爬個梯子大驚小怪,我還沒摔下去就先被你吓死了。”林渝繪拍了拍胸口。
她以前在學校超市兼職的時候,取貨放貨很多都需要爬梯子,況且他學了這麼多年柔道,也不至于那麼柔弱。
林渝繪沒當回事,甩開他的手繼續張貼。
梯子突然猛烈晃動,吓得她扔掉畫,好在遊斯淺踩住梯子才穩下來。
她一手扶牆,一手跟遊斯淺十指緊扣,後背冷汗。
“下來。”遊斯淺嚴肅說。
“不要,我好不容易上來的,畫還沒貼呢。”她指着地上孤零零的畫,“遞給我一下。”
遊斯淺歎息一聲,無情拆穿,“你指甲都陷進我肉裡了,還逞能?”
林渝繪撇嘴。
識時務者為俊傑,另找方法。
她擡腿到梯子一側,遊斯淺雙手抓住她胳膊将她接下來。
遊斯淺脫下吉他塞到她懷,“拿着。”
林渝繪接過,不解打量,“你不是打架子鼓的嗎?帶它回來幹嘛?”
“撩妹啊,你懂什麼?”遊斯淺彎腰撿起畫,搖了搖梯子,“幫我扶着,别讓哥摔了。”
說完朝她挑眉,一副占了便宜很得瑟的樣子。
“少占我便宜,叫聲姐。”林渝繪白眼。
“好好好,扶着啊大小姐。”遊斯淺無奈回。
這還差不多。
林渝繪将吉他放到牆角,雙手扶住梯子。
林渝繪:“你要幹嘛?”
“幫你貼畫啊。”遊斯淺抖了抖畫,耐着性子解釋。
但表情在說:瞎啊?看不出來?
“哦。”林渝繪嘴上不以為然,但心裡樂開花。
畢竟免費勞動力。
遊斯淺爬上去,前後比對距離仔細擺放着畫的位置。
或許是因為認真,吊兒郎當的氣質壓下不少,加上居高臨下的位置,她總覺得遊斯淺又好看了很多。
林渝繪突然思索,如果遊斯淺穿上規整的西裝會是什麼樣子?
想不起來,他沒穿過。
遊斯淺會穿西裝應該隻有一種場合,結婚。
到時候再做個造型,把本就好看的五官雕琢的越發精緻,優越的身材比例修飾的更加修長,合在一起的話,肯定會比娛樂圈中很多明星都要好看。
她心底從不否認遊斯淺的外形,畢竟能評得上校草也是有幾分姿色的。
可惜她看不到他穿西裝的樣子了,畢竟沒有人會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簡直就是自讨苦吃。
想到這林渝繪居然有點失望,不知道在失望什麼,她看着遊斯淺發呆。
如果時間倒流就好了,初見那天她一定不會去掰斷那兩根鼓棒,就沒有之後的破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遊斯淺已經将畫貼好,單手撐牆,點了點她額頭,“怎麼?給你貼一張畫就感動了?”
語氣不自覺帶了輕笑和寵溺。
林渝繪拍掉他的手,點了點梯子,“我在想,你要是摔下來的話,會是什麼場景?要不我試試?”
“你試試呗,摔下去也會砸到你,到時候我們兩個可以去醫院同居。”
同居?什麼同居?
這話一出,一股遲來的害羞讓林渝繪不敢對視。
昨晚的夢湧上心頭,林渝繪臉頰蹭紅,松開梯子,支支吾吾說:“誰,誰要跟你同居?”
遊斯淺輕嗤一聲,“開個玩笑,認真什麼?梯子扶好啊。”
林渝繪蠻不情願扶回去,垂頭盯着地闆。
她居然在這個時候想到了白巧克力,真是要命。
風從門口吹進來,吹亂她額頭碎發,她仰頭将它們整理好,卻無意瞥見了夢中的場景。
遊斯淺親膚的T恤布料被風吹得緊貼腹部,隐約可以看得到紋路走向,塊塊分明。
以前遊斯淺總自戀說他腹肌練得很好,讓她摸一摸試試手感,驗驗貨。
當初死要面子,從未正眼看過。
如果現在遊斯淺突然又自戀一下的話……
才剛翹起嘴角,頭頂就傳來遊斯淺戲谑的歌聲:“客官可不可以~你眼睛在看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