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席徽冷眸抱手看着王芷嫣,順道睨了眼傅筱憂,倏爾眼神收回,誰也去入不了他的眼。
他矜貴疏遠的站在離她們有着遠的距離,不打算靠近,也不打算放過。
蘭席徽:“王芷嫣,今兒沒個解釋,别想走了。”
王芷嫣看着一臉怨煞的蘭席徽,想着自己确實做的不地道,但是她也沒想到這大少爺能在那邊等一早上,還尋了過來。
王芷嫣還瞅了眼後面有些許驚訝的葉鶴安,她可不想葉鶴安知道她和他說謊了。
奈何葉鶴安早就看了出來,隻是不好說出來,況何“煞主”都殺過來了,他更該裝的不知情才好。
葉鶴安轉移視線,裝的自己什麼都不知情,最後将眼神停留在傅筱憂身上。
王芷嫣不知道怎麼解釋,隻好偷偷的戳了戳傅筱憂,小聲問:“怎麼解釋?”
傅筱憂快速瞥了眼蘭席徽,心裡苦笑,早知道她就不惹這檔子事。
但是沒辦法,傅筱憂愁悶的閉起眼睛,留有一線生機問:“能直接說,你不想到他那兒練嗎?”
王芷嫣面無生機:“那這位瘟神,怕是能找人給我打一頓,要是我這樣拂他的面子。”
傅筱憂面露苦色,那就隻好這樣說了:“那你就說你今日去得早,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這才走了。”
王芷嫣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還能倒打一耙,來不及細想就對着蘭席徽說:“那是因為我早上去得早,沒等到你,這才找其他人練。”
蘭席徽真是沒見過這般厚臉皮的人,冷笑一聲,精緻的臉透露着絲絲的寒意,步步向她們緊逼,“還真敢說啊,我可是第一道鈴聲就等在那了。”
“你又是幾時過去的?”
王芷嫣看着傅筱憂的臉,不敢去看蘭席徽,結巴說:“我、我也是第一道鈴聲前就去了,信不信由你。”
蘭席徽傾身低頭盯着王芷嫣,“我可是有人證,你呢?”
王芷嫣口不擇言,立馬道:“我肯定也有,呐,就是筱憂,她和我一塊起來的。”
怎麼又轉到她頭上了,傅筱憂頭痛,傅筱憂:“……”。
傅筱憂隻能硬着頭皮上,偏頭看着着蘭席徽唇角勾笑,眼中愠滿了怒意,但是也不得感歎,即使生氣,蘭席徽也是好看的,吊起的眉梢勾起俊俏的眉眼。
傅筱憂讪笑:“蘭公子,我确實與芷嫣一道早上來的。”
蘭席徽眉眼更加鋒利,眼神不屑的落到傅筱憂身上,語言更是奚落,“你又是從哪個窮鄉僻壤滾出來的,這裡能輪到你說話,真當我是傻子好糊弄嗎?”
蘭席徽頭側編有的小辮垂至臉側,遮住翹長的睫羽,留下黑影,帶了半分陰戾,語氣的厭惡、怒意不斷上揚。
“你那日到我旅驿罵我一事,真當我沒聽見。本少爺忙,本想放過你,沒想到你卻撞上來。本少爺可不是什麼謙潤君子,可是會打人的。”
語有所指卻未道明,場上葉鶴安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
傅筱憂看蘭席徽用手輕慢挑開眼前的小辮,他笑的危險耳張揚,她後腿半步,她沒有想到那是蘭席徽在屋内聽她嚣張的念完了整句詩,沒有沖出來打她。
一切都說通了,怪不得開學那日,蘭席徽對她那麼大的敵意,原來他都聽到了。
王芷嫣和葉鶴安聽到傅筱憂居然敢罵蘭席徽這大少爺,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葉鶴安眼神有些收斂,王芷嫣的眼睛直接快要瞪出來。
王芷嫣特别想問傅筱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礙于現場的緊張的氛圍,她果斷選擇稍後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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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席徽一步一步逼着傅筱憂,傅筱憂不斷後推,蘭席徽冷言道:“本少爺再問你一遍,确實和王芷嫣一早就過來了嗎?”
傅筱憂躲讓,“……”。
蘭席徽:“答得好,既往不咎。答不好,哼……”
傅筱憂擡眸看見前面的王芷嫣拼命向她搖手示意别說,她孑然一身,倒無所謂。但王芷嫣是有家人的,要是為此和蘭家針鋒相對,向來是百害而無一利,說不定王芷嫣也會被責罰。
王芷嫣是她傅筱憂的朋友,她受苦慣了,她就算被打也無甚。
傅筱憂是這樣想的,無所謂的笑笑,淡淡道:“早上就是我和她一起來的,信不信由你。”
“好。”蘭席徽氣笑了,他真是看不慣她無謂淡漠的樣子,擡起腳來就向傅筱憂身上踹去。
一腳過去帶着淩厲的風,傅筱憂閉起眼睛,想象的痛意沒有發生,身上卻多了撫上有力的手,落進了柔軟的懷抱。
傅筱憂驚訝的睜開眼睛,葉鶴安已經将她松開,将她放在旁邊,他神情無變化,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但手上的刹那的溫熱,顯露着剛才的存在。
葉鶴安莞爾一笑,“ 有事嗎?”
傅筱憂垂下眸,輕道:“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