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宸:“......”
“六哥你就帶我去嘛...我保證我會聽話,絕不亂跑一直跟着長甯。”徽德搖了搖霍瑾宸手臂,言辭懇切撒嬌。
“何況還有周準,還有輕羽,她也武功高強,不會出錯的。”
霍瑾宸揉了揉眉心,頗為無奈,她知道徽德今日既然聽見了就是一定要去的,待會兒回了父皇還倒是折騰,便應下了。
“記住你說的。”
這表示霍瑾宸答應了,徽德高興地歡呼着。
霍瑾宸錯失和顧長甯獨自出宮相處的機會心中有些遺憾,不過他本意也是帶顧長甯出門散散心的,隻要能讨她高興就是,或許帶着徽德她還能更輕松些。
顧長甯與徽德回宮換過衣服便步行至昭賢門。
霍瑾宸也須換便衣,若是再繞回延順門便是要費許多時辰,到時候回宮就要晚了。
東宮便在皇宮東側,但兩者相對獨立,唯有可從昭賢門出皇宮,再步行或坐轎至東宮。霍瑾宸平日裡上朝入宮都是從此處走。
徽德今日也卸下了繁重的钗環,隻帶了那名叫輕羽的女侍衛在身邊。
“诶,我們走這裡嗎?六哥不在延順門等我們?我能在延順門徘徊一會兒但可是全然靠近不了昭賢門。”徽德疑惑着。
顧長甯也忐忑着道:“對,殿下在那等我們。”
“那我可沒法子出去,等着六哥來接我們吧。”
昭賢門接壤東宮乃是重地,這裡的侍衛也都是建和帝心腹手下的人。
霍瑾宸與建和帝的關系是大徵皇帝與儲君關系中的奇迹,若是換做先前,皇帝都不一定會開這道門,即便是開着,也必然派重兵看守。
徽德敬畏着這道門是情理之中。
當侍衛攔下顧長甯她卻拿出和霍瑾宸一模一樣的令牌時徽德還是怔在了原地。
徽德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神情幾乎無法掩飾。她的目光不可置信地鎖定在顧長甯手中的東宮令牌上,那閃爍的金色光芒仿佛在她的眼中熾烈得如同烈焰。
徽德呼吸急促,聲音因驚訝而微微顫抖:“你...你從哪裡...”
侍衛道:“殿下備好了矯辇,公主顧姑娘這邊請。”
徽德顯然還沒回過神來,即使出了宮門依舊難掩面上驚訝。
“你...六哥給你的?”
“是。殿下給我這個是想讓我們順利出宮。”顧長甯解釋着。
顧長甯雖隻是這樣說着,但徽德心中已然明了,其實從前她說喜不喜歡誰想讓誰做六哥媳婦兒都不過是說說而已。
當初她雖對顧長甯有偏見,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地位。
即便孟若岚對霍瑾宸也有意思,但是顧長甯手中既有這個足以說明這本就是建和帝允準的。
日後顧長甯跟她也就是一家人了。
想到這裡徽德“噌”一下摟上了顧長甯的手臂,“你老實告訴我,這是臨時給你的還是日後都在你手上了?”
“這是殿下給的,若是日後殿下另作他用也是要交還給他的。”顧長甯實話實說。
那便是一直都會在她手上。
霍瑾宸瞧見顧長甯時便看見她和徽德身邊的輕羽穿了一樣裁制的衣裳,就像是侍候徽德的宮女。她今日依舊是帶着面紗,也不引人注意。
“今日怎麼穿成這樣了?”馬車裡,霍瑾宸問道。
“其實隻是一時興起,瞧着輕羽姑娘穿的那身衣裳利落,出宮也不會引人注目。”
霍瑾宸點了點頭,隻是輕羽是習武之人這身衣裳于她倒是合适,顧長甯病雖好了但也怕反複,他将車中準備好的披風披在了她身上。
“這樣就好多了。”霍瑾宸給她系好帶子。
徽德早知如此就和蘇芷輕羽坐一輛馬車了,在這兒總像是打攪了兩人一樣,她便掀開車簾望向外頭風景。
到香雪齋時徽德便拉着顧長甯先将店中糕點嘗了個遍,她吃的有些撐便同徽德在香雪齋附近走走消食獨留霍瑾宸一個人在裡頭。
街市喧鬧卻有煙火氣,在皇宮中待久了也怪想念街上的景緻。
霍瑾宸的披風比她的要大上許多,她怕弄髒一直提着避免擺在地上。
“诶,長安城中這個季節怎麼會有流民?”
聽到“流民”這樣的字眼,顧長甯連忙順着徽德的注視的方向望去。
日光下,四五個流民踽踽而行,形态各異卻無不顯出疲憊與落魄。他們的衣衫褴褛,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顔色,隻剩下灰土與破洞。
果真是在宮中待久了,聽不到朝政也看不到宮外真實情景。
“诶?!阿甯!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