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晚吃得很快,趙福剛端上來的馄饨沒過多久,也被梅晚一下子吃完了。
一下子吃了兩碗馄饨,兩屜湯包,梅晚覺得有些撐。
她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摸着自己吃得圓滾滾的肚子,像極了一隻休憩的長毛貓。
那場鬧劇後不久,陸陸續續也有不知情的客人進來光顧了趙福的店。
現在,父女倆就跟梅晚剛進來時一樣,又忙碌起來。
坐在椅子上的梅晚正放着空,兩個高大的身影便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陳昭和秦玉淩,他們倆在二樓聽見了聲響,原本想要下去幫梅晚的,但眼見着那人灰溜溜的跑出來,他們就知道梅晚已經解決了這事兒。這不,兩個人選擇吃飽了飯再來尋梅晚。
“梅晚,剛鬧什麼呢?我倆在上面聽見了動靜,聽起來鬧得還挺大?”
陳昭大剌剌地坐在梅晚旁邊,有些好奇的問道。
梅晚不甚在意地回答道:“沒什麼,隻是幾個找茬的地痞流氓罷了。”
現在客人們都還在,若是直接說出李威明的事情,估計會影響這一家人的生意。
梅晚吃飽了也休息夠了,她起身,與英子和趙福道别。
兩人匆忙中走過來,又再三向梅晚道謝,直到她讓他們趕緊去忙生意,兩人這才作罷。
出了攤子的梅晚和陳昭二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見已遠離,梅晚這才開口說道:“京城知府那小兒子看上了馄饨攤的女兒,威逼利誘讓人屈服呢。我在現場,總不能讓那王八蛋把人欺負了去。”
梅晚将當時的過程簡單提了提,聽得陳昭面漏不忿,說道:“要是我在!非把他打得祖宗十八代都認不出來不可!”
秦玉淩沖陳昭翻了個白眼,說道:“世子爺,你真當錦衣衛就能打人不會被受處罰嗎?但凡被你爹知道,你還能不挨打?”
陳昭還想說什麼,但想到自家爹把自己捆進錦衣衛的手法,隻得認命的點頭,閉上了嘴。
梅晚見他們這樣,不禁笑道:“沒事兒,那蠢蛋撕壞官府批文在前,不會影響我什麼事兒。”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在市集上逛了好久,還吃了個晚飯,直到天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才回到鎮撫司。
他們剛把買來的吃食、小物件兒放進寝舍,就遇見了從家中回來了的徐清。
徐清的臉上充滿了疲憊,一臉的郁悶。
陳昭用手杵了杵秦玉淩的胳膊,輕聲說道:“一看就是挨打了。”
徐清茶還沒倒完一杯,就聽見陳昭在自己面前蛐蛐自己,他無奈放下了茶壺,一臉無語地看向陳昭,說道:“我聽得見......”
陳昭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說道:“我知道你聽得見,我從來不在背後對人指指點點,一般我都當面說。”
被他這麼一耍寶,徐清的心情也好了一點,也不再有最開始的沉悶了。
四人在屋子裡聊了會兒天,便陸續收拾着睡覺了。
鎮撫司的寝舍是大通鋪,梅晚睡在最裡側,她蓋着被子靜靜地看着窗外的月亮,一個人發起了呆。
秦玉淩正被另一側徐清的呼噜聲吵得有些睡不着覺,他心煩地轉身,視線卻剛好落在梅晚的臉上。
梅晚的臉既帶了些少年的英氣,又夾雜着些說不清的柔和,月光灑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的臉愈發柔美......
秦玉淩的視線忍不住下移,就這麼呆呆地盯着梅晚那紅透了的唇。
梅晚的唇動了動,髒話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從紅唇中悉數噴出。
被梅晚的毒液噴射到的秦玉淩這才如夢初醒,他不敢直視梅晚的眼睛,就把被子一下子蓋過頭,閉上眼在被窩裡念功法口訣。
他一定是瘋了!哦不!一定是他在男人堆裡呆久了!隻是普通欣賞兄弟的美貌罷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他閉上眼,強迫自己囫囵地睡去。
另一側的梅晚,被秦玉淩搞得這一出無語了。
她感覺最近這秦玉淩腦子是真出了點問題,剛看着她的嘴直愣愣地發呆。
要不是自己罵醒了他,想到大晚上秦玉淩還得盯着,梅晚就覺得身上毛毛的。
被他這麼一鬧,梅晚也不再發呆,她打了一個哈欠,調整到自己舒服的睡姿就閉上眼睡了過去。
第二日,又是同往常一樣。梅晚洗漱完後,又用了些“小手段”叫少爺們起床。
今天他們得入宮去,雖不是早朝,但輪到他們去保護皇帝的安全了。
四人穿戴完畢進了宮,天也才剛剛破曉。他們跟上一班的兄弟換了班,四人又一臉肅穆地站在皇帝身後,做起了恪盡職守的守護門童。
前方的天子正在批複公文,一邊批一邊自顧自地吐槽:“這文書寫的什麼玩意兒?還好意思呈上來給朕看!?多去讀幾年書吧!”
他吐槽得起勁,梅晚用餘光瞟見他用朱砂回複一句:愛卿說得與朕所想不謀而合。
......
你們官場的人都這麼兩面三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