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防彈衣就不穿了。”
“電擊棍……這個我包裡放不下。”
“給你準備一個小的。”顧仲儀努力忽視一直在貼近的臉,讓自己不被分散注意力,但此刻兩人的距離不到一掌,顧仲儀也逐漸心猿意馬。
書房裡隻剩下時鐘的嘀嗒響,沒有人再說話。蘇晚甯像對顧仲儀的臉感興趣一般,幫他摘下眼鏡,眼神随着指尖審視他的五官。摘下眼鏡後,顧仲儀的臉看上去沒那麼清冷了,還有些許的少年氣。嘴唇粉粉的,聽說這個唇色代表着氣血不錯。
她的指尖在他的唇上停留許久後不再動作,顧仲儀的的胸口輕輕起伏,心跳聲在耳邊如擂鼓,如春雷。
他僵直在原地,不敢有其他動作,左手輕扶着蘇晚甯的後背等着她的審判,像随時會準備進攻的豹子逡巡自己的領地。
等得太久,顧仲儀嘴都幹了,情不自禁舔了一下嘴唇卻不小心舔到她的手指。蘇晚甯沒有退縮,隔着手指吻在了顧仲儀的嘴角。
顧仲儀得償所願,緊繃的姿勢放松下來,蘇晚甯趁機逃開他的範圍,出了書房。
“我去找周叔說點事。”
顧仲儀懷裡一下沒了人,感覺心也缺了一塊,仍保持着那個姿勢緩了許久。
蘇晚甯緊急找周叔學了幾個可以防身的動作,如果發生什麼沖突,她至少也有自保的能力。
現在的蘇晚甯就像是準備大考的考生,全家上下都圍着她轉。顧仲儀每天都帶她訓練體能,周叔每天和她來一遍對打,王媽又準備了各種湯湯水水。顧元齊不知道蘇晚甯在忙什麼,就在一邊加油打氣。
到了要和嚴鋒銘見面的那天,蘇晚甯敢說自己變強了,雖然沒有明顯的肱二頭肌,但是上下爬五層樓不會大喘氣了。
她背個大單肩包,包裡的東西壓得她一邊肩膀已經留下了印子,多麼沉重的愛。
顧仲儀一大早裝了一堆雜七雜八的防身的東西,千叮萬囑。
“行了行了,又不是見什麼連環殺人犯。”蘇晚甯真的無法再沉受這麼沉重的愛,還沒出門就已經高低肩了,在顧仲儀的來回拉扯下把雙截棍和榔頭拿了出來。
包瞬間輕了不少,蘇晚甯不相信自己那麼倒黴能連續被害,嚴鋒銘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她和嚴鋒銘約在了酒吧附近的飯店,中式的大圓桌,可以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用最體面的方式保持最遠的距離。出發前,顧仲儀再三保證不會突然闖進來,但是會在隔壁的包廂密切關注他們的動靜。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蘇晚甯已經晚了半個多小時,為了趕時間,從下車開始就狂奔過來。她背着的大包就變成了有氧訓練的負重,還好上五樓不大喘氣的實力讓她堅持到了包廂的門口。
她輕手輕腳地把包放在地上,盡量不讓嚴鋒銘看出這包究竟有多重。
“沒事,我也剛來。”嚴鋒銘看了一下表,離約定的時間已經晚了足足43分鐘。
“呼——”蘇晚甯抽出桌上的紙擦幹淨額頭、後頸的汗。
嚴鋒銘又看一眼手表,很好,又過去了兩分鐘。他轉了一圈腕上的手表,拿起面前的茶杯淺啜一口。放下茶杯的時候,杯子離原來的位置偏了幾公分,嚴鋒銘小心地将杯子放回原位。
蘇晚甯也拿起茶杯,牛飲幾口喝完了一杯茶,随意地将茶杯放桌上發出叮鈴哐啷的聲響。
“菜我已經點好了。”嚴鋒銘皺起眉頭,低頭将餐巾鋪在腿上,一點點撫平餐巾的邊邊角角,根本不想看蘇晚甯一眼。
蘇晚甯終于坐下來,“邊吃邊聊吧。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她還有自知之明,幾次喝酒翻車後再也不敢随便喝了。
她胸前的吊墜悄無聲息地記錄下一切,實時地傳遞給在隔壁關注的顧仲儀。
蘇晚甯端起茶杯,站起來的時候碰到椅子,實木的椅子在地上刮擦“咣——”地一響。
嚴鋒銘拿起酒杯,朝蘇晚甯遠遠地敬一杯,左手卻藏在桌下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