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這麼早來。”老辛應了聲,但是沒開門,這麼早就來敲門,他都有些擔心是賊人。
“抒苒,我來接你。”門外傳來裴宴秋的聲音。
“你...”葉抒苒驚訝地連忙跑去拉開門,隻見一身朝服外披着狐裘的裴宴秋站在門外,肩頭落了雪。
“我等會兒要去上朝,現在順便接你。”裴宴秋朝她伸出手,他聲音很輕,睫毛似乎也覆上了些飄雪。
“宴秋,多謝。”葉抒苒不知怎麼鼻尖有些酸意,眨了眨眼,将眸中的水霧掩去。
“老辛,那我同他一起回去了。”葉抒苒朝老辛揮了揮手。
“嗯,歇歇罷。”老辛見到裴宴秋頓時安下心來,便又坐回地上,繼續拾起那些鐵絲制作着。
葉抒苒跟随裴宴秋出了門,将陶記鋪子的門關上。
“宴秋今日怎麼起得這麼早?”葉抒苒走到他身邊時,她的手倏然被某人暖熱的大掌握住,原本她的手還有些溫涼,現在倒是熱乎了起來。
“昨夜沒睡着。”裴宴秋望着她,眼眸下方有兩道烏青,眼神還有些泛着水光,有些可憐巴巴的意味。
“怎麼沒睡着了?”葉抒苒下意識地伸出手指輕輕撫過他的眼邊,指腹被他的睫羽搔到,還有些癢癢的。
“想抒苒想得睡不着。”裴宴秋捉住她作亂的手,往他那臉龐貼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會覺得難為情嗎?葉抒苒羞憤地睨了這人一記,“真不害臊。”
“是想着要早上來接你,又怕睡晚了,所以一夜未眠。”裴宴秋輕笑着,笑出的氣音還灑落了不少熱息。
“其實我也能照顧好自己的。”葉抒苒本來還想說着,但是有些心虛,聲音都低了些。這是讓他擔心了麼...
“是嗎,怎麼我瞧着你也像是一晚上沒睡呢?”裴宴秋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面前的姑娘面容有些憔悴。
“确實是...”葉抒苒撓了撓頭,眼神有些飄忽,羞囧地勾唇淺笑。
“随我走罷,回府歇歇。”裴宴秋牽起她的手,走到旁邊空地上停着的馬車旁。
晟徐已經靠在門旁打盹了,似乎是聽到了裴宴秋和葉抒苒走來的聲音,便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二位快些上車罷,屬下都快要凍死了。”晟徐瑟縮着說道,他的眉毛處都有些結了霜。
“不好意思呀,晟徐兄。”葉抒苒讪笑兩聲,正要踏着馬凳上去,倏然整個人被抱着騰空了起來,落點便是某人的懷裡。
“讓裴某抱你罷。”裴宴秋的笑容就在她的眼前綻放,能夠抱起她是一件很讓人愉悅的事情。
“嗯,多謝宴秋。”葉抒苒羞得将頭埋到某人的胸前,還被壯碩的肌肉撞到了。
沒想到裴宴秋外面看起來高挑瘦碩,實際上還有不少肌肉。葉抒苒有些好奇地伸手戳了戳,然後擡眸瞧某人的反應。
“抒苒,别使壞了。”他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裴宴秋将她抱進馬車裡,簾子落下的那一刻,她就被按在了軟榻上,泛着春水的杏目正對着他柔情的鳳目。
“裴、裴宴秋,你這是做什麼喔?”葉抒苒伸手抵住他壓近的胸膛,杏眸中的水霧都快要溢出來。
“抒苒,我可以吻你麼?”裴宴秋微紅的唇靠近着她,那俊俏的面容越來越近,眼眸中的暗欲讓她不敢直視。
“嗯...我還沒試過,要不你吻吻看?”葉抒苒咽了咽口津,咬了咬唇。
她話音剛落,她本來咬唇的牙就被他的軟舌頂開了,他的唇覆上了,吮吸着、啃咬着,那舌尖撫過她口中的各個細部,讓她止不住地發顫。
正抵住他胸膛的手漸漸軟了下去,葉抒苒被吮吻得有些暈頭轉向。某人簡直像一頭餓了許久的雪狼,咬住她就不放了,仿佛要把她的靈魂也吮吻殆盡。
馬車行進在雪地裡,裴宴秋就沒放過她一分一毫。
“二位,裴府到了哈。”晟徐打了個哈欠,将缰繩拉起,馬兒停了下來。
“嗚...”葉抒苒聽着了,便拍了拍某人的肩膀,她唇邊還溢出一絲靡音。
“知道了。”裴宴秋才放過了她,唇剛剛分離,還有些牽絲,他眼底幽暗,他目中那姑娘嘴唇殷紅,像是被他欺負狠了。
“呼。”葉抒苒滿目水光,漾着春水情調,見他還想俯身下來,便立馬捂住了自己已經微腫的紅唇。
裴宴秋露出淺笑,眼底幽深,看着還有些欲得不滿。
常言道男三十,猛如虎。而裴宴秋還沒有三十,怎麼就這樣了!葉抒苒用眼神控訴他,說道:“都把我親腫了。”
“情難自禁,抱歉抒苒。下回輕一些。”裴宴秋見她将手放下了,便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唇。
葉抒苒才注意到他的唇也紅紅的,有些像熟透了的果實,便也有些心動。趁某人不注意,她湊上去輕啄了一下。
“抒苒...”裴宴秋臉頰透紅着,眼神裡幾乎是想把她吃掉的樣子。
“宴秋該上朝了,抒苒也要去休息了。”葉抒苒輕哼兩聲,眼裡有些捉弄成功的笑意。
“也是,抒苒好好歇着罷。”裴宴秋起身,将她半摟半拉了起來。
“我、我走啦。”葉抒苒逃似的下了馬車。
“葉姑娘,慢走啊。”晟徐還沒看到她,就隻能見到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