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去了,不用擔心我——”
禁軍營門前,宋朝月帶着華清,揮手送别宋明澤。
軍營之中紀律森嚴,宋朝月也不知宋明澤這般野慣了毛頭小子在裡面能否習慣。
她盯着軍營内,久久未收回視線。
華清在一旁頗為豪邁地搭上她的肩,仰天吟詩,“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美人兒,随我飛去吧。”
宋朝月用古怪的眼神看了華清一眼,随後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華清的故意搞怪沖淡了宋朝月對于阿弟的幾分擔憂,她随其坐上馬車,沒有立即回到住地,而是先去了酒樓之中。
華家在笙歌所開酒樓已經初具形貌,酒樓之中桌椅闆凳皆已備齊,隻需要找上些夥計,采買酒樓之中裝飾,便可擇一吉日開張了。
她們先于門前貼了招人告示,而後走街串巷去采買酒店所需裝飾,什麼擺件,盆景……反正見着合适的便往酒樓之中買,幾日下來,兩人俱是精疲力竭。
宋明澤不在,就隻有華清和阿羅陪着宋朝月住在褚臨的宅子裡。
天氣愈發炎熱,宋朝月扇着扇子與華清吃着從外頭買來的冰。
阿羅在一旁見了,免不得勸她少食些。
宋朝月瞧這冰實在誘人,可每每想着自己每次來月事都會隐痛,便不敢再多食。
華清見狀,同宋朝月說了一個消息,“我母親說等這酒樓開張,她打算搬來笙歌住些時日,到時候,我手中的活計輕松些了,我帶你去跑馬如何順帶練練太極?”
她興緻勃勃地提議,宋朝月卻面帶難色。
她騎馬的技藝實在不精湛,隻能騎着馬兒緩緩前行,哪裡能同華清出門前去跑馬。不過這太極,倒是不錯。
可華清聽完此顧慮,道:“你放心,我定能把你教會,到時你我于山野間騎馬追逐,淌過淺溪,追逐小鹿,做那林間遊仙。”
聽華清這般說,她也逐漸心動。宋朝月突然對自己有了信心,一定要學會跑馬!
華家酒樓開業的日子初步定于六月初五,是華家主從繁城來信所定的日子。
為了趕在這日子之前順利叫酒樓開業,宋朝月與華清沒少費神,每日都忙至子時才回去歇息。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華家在笙歌第一家酒樓順利開張,第一天便迎來了不少食客,門庭若市,生意好得不行。
宋朝月戴着面紗,站在酒樓最頂層俯瞰着自己與華清辛苦籌備起來的酒樓,有了一種莫大的成就感。
她感覺到,自己在真真正正作為宋朝月而活。
華清從旁側包廂裡走出,手中端着一個粉色蓮花碟子,裡面裝着點心。
她邊吃着,邊遞給宋朝月一塊。
“嘗嘗,這是我華家酒樓的招牌,荷花酥,夏時特供,再過些日子便吃不着了。”
宋朝月接過,将其放在口中,入口便覺荷花之清香于口中迸出,香氣甚至從口中竄到了鼻子裡。
華清滿意地看着宋朝月的表情,同她講過幾日母親便會來笙歌。
可她這邊同宋朝月說着事情,對方的心思卻已經跑到了别處。
她看見,宋朝月的眼神一直随一人的而動,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怎麼了?”華清問道。
宋朝月追随着那道熟悉的身影離開,想了半天又覺得不太應該,答華清一句沒什麼。
這疑窦隻在宋朝月心中停留一瞬便消失,華家酒樓開始經營的第三日,迎來了華家家主。
這家主到來,宋朝月與華清他們自是不會再住在褚臨的宅子中了。
宋朝月留下一封感謝信後,便同華清住進了華家在笙歌新買的宅子。
換了個地方,宋朝月頓時感覺自在多了。
她趴在新的軟榻之上,阿羅站于旁側給她捏肩。
這幾日酒樓一直沒有招到賬房先生,宋朝月便暫時充當了這個角色,成日匍匐于案前,肩背脹痛不已。
幸好,今日總算招得兩位賬房先生,她也總算能夠卸下這副重擔。
“阿羅,右邊,右邊一點點。”宋朝月指揮着阿羅給自己按捏這的肩膀處,待到阿羅按到那地方後,便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按了不出一炷香時間,宋朝月便嚷着要起來。
阿羅沒法,隻得叫宋朝月起身。
她給宋朝月倒了一杯提前放涼的茶水,問她:“小姐,明日便是您的生辰了,您打算怎麼過啊?”
宋朝月口中喝着解暑氣的茶水,根本沒将自己的生辰放在心上。
不過是又長了一歲,有何可慶祝的呢。
她打算就去酒樓中吃頓好的便了事,可這時她的房門卻叩響。
華清手中拿着一張單子,興沖沖地走了進來。
“朝月,明日便是你二十歲的生辰,我特意為你拟了一個單子,明日晨起,我便帶你,度過美好的生辰日!”
說着,華清就坐到了她身邊,宋朝月見到那張單子裡從早到晚都安排得滿滿的,晨起先吃一碗長壽面,然後便帶她去寺廟祈福。然後用完午膳,她特意給宋朝月請了一個戲班子要他們來府中唱戲,最後用一頓豐盛的晚膳,晚上再去河邊放一場焰火。
宋朝月聽着華清所安排的計劃,不由得瞠目結舌,她不過個生辰,不需要如此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