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幫我救出玉娘,還有,需得還我朝升糧店的清白。”宋朝月提出了自己明确的要求。
孟祈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
經此一事,宋朝月從屋子裡渾渾噩噩地走了出來,在大街上遇到焦急尋找自己的阿羅。
“小姐,您去哪兒了。”
“阿羅,我方才遇到孟祈了,他竟被陛下貶到了遂州。”
且她還稀裡糊塗地答應了孟祈的條件,往後,就要住進他在這山澤城的府邸之中。
宋朝月回到了她們之前歇腳的客棧,收拾起一件件東西,将去孟祈處。
按孟祈所言,她需得住進他的府邸之中,不然無人會信的。
而且,就得是現在。
她領着阿羅站在了客棧門前,靜候孟祈派人來接。
一輛馬車悠悠停在了二人面前。
“宋小姐好!”孟梁笑得憨憨的,跟他的主子孟祈性格簡直有着天壤之别。
宋朝月坐上了馬車,馬兒在孟梁的操縱下緩慢前行,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颠簸。
孟祈在山澤城住的地方離她們的客棧不遠,其實步行便可至。不過既叫人來接,宋朝月也能猜出幾分其中用意,就是想叫暗中窺伺他的人看一看罷了。
山澤城的民居皆為白牆黑瓦,孟祈在這山澤的府宅亦是。
他在這山澤的府邸不算大,卻也算不得小。
在他抵達山澤之前,這遂州刺史便早早給他安排了這麼一處地方,其中的讨好之意,不言自明。
所有人都知道孟祈待在遂州隻是暫時的,包括孟祈自己。
不過他來此地,背後藏着更深的目的。
他要查升雲案,要查三萬将士枉死之源頭,這次被貶,是他最好的機會。
孔祥于極樂坊約見他,左不過就是試探孟祈的底細,若他真如傳言中的那樣,那他們遂州官場,自是要好過些。
孟祈到極樂坊,不過是做個樣子,他就是想看看,這孔祥能翻出什麼花樣。
不過他一進那屋,便有了意外之喜。
常年習武之人,怎能聽不出這屋裡有旁人。
不過他并不在乎,倒是想看看,這藏在桌底之人是誰。
他坐在桌旁,能夠聽到桌下人掩不住的緊張呼吸,以及小心翼翼躲避的動作。
看來是個不會武之人,恐怕是個不知從何處竄進來躲藏之人。
當他正欲出言喚桌底之人出來時,孔祥卻到了,桌底下之人被他發現。在其掀開桌簾那一瞬,他垂眸,見宋朝月。
她那雙杏眼因驚吓而睜大,盡是惶恐。
那一瞬,他突然起了興緻。
自己在這山澤太過無聊,不若拉她入局,他倒是想看看,前世有魄力殺他之人,今世要如何破局。
在宋朝月離開極樂坊後,他便也跟着離開。
房内濃重的香氣熏得他腦袋發暈,他突然想起,還在國公府時,自己被宋朝月抓着跌下了牆角,嗅到過的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
如此的特别,而又好聞。
“孟梁,去八方客棧把宋朝月給我接到府中來。”
孟梁聽見這個名字,詫異問道:“二夫人怎的會在此地?”
孟祈看他,“你喚什麼?”
孟梁瞧自家主子不善的眼神,識趣地改了口,“是宋小姐,屬下忘了,忘了,我這就去接。”
他匆忙去駕來了馬車,去接宋朝月的途中都還在嘀咕。為什麼公子就非要這麼幹呢,若是擔心,一刀将其了解便是,若如不然,便離她遠遠的。
這般舉動,倒像是對人家起了興趣。
他順利接上了宋朝月主仆二人,馬車停在了孟宅門前,
大門口外正有人在灑掃,而門前階梯之上,孟祈就站在那處望着來路,好似一個等着妻子歸家的丈夫。
宋朝月有些拘謹地走了出來,一見她,孟祈便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馬車跟前,在孟梁拿出馬凳之前,搶先一步将人給打橫抱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騰空吓了宋朝月一跳,本能地抱住了孟祈的脖頸。
孟梁和阿羅互望一眼,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門口灑掃的侍從也停下了動作,沒曾想這府中的這位大人還有這麼貌美嬌娘。
宋朝月被孟祈抱着走出了兩步,便掙紮着要下地。
然孟祈抱着她的手卻锢得愈發緊,不着痕迹地威脅她:“本來今日還想帶你去見一見你說的那玉娘,現下看來……”
宋朝月立馬就認慫了,又摟住了孟祈的脖頸,“哪有哪有,我就是覺得出門在外,不必如此親昵。”
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氣又傳進了孟祈的鼻息之中。
連孟祈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嘴角有過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