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翊到了蘇家老家後隻拜訪了族長和幾位長輩,剩餘的時間都在專心準備縣試,其他人也不敢來打擾他,不過族長倒是安排了一位族人為他處理瑣事,以防他身邊的人不熟悉滄縣出了差錯。
不過還是有不少族人在心裡嘀咕,以前隻隐隐聽說過京城的這一支如今的繼承人不學無術,是個纨绔子弟,現在竟然突然要參加科考,該不會是鬧着玩的吧?他們可沒聽說過他讀書出衆,有什麼成效,這些族人沒幾個覺得蘇景翊能通過縣試的,就是通過了縣試,府試也通不過。
林州的學風并不昌盛,林州底下的滄縣更加勢弱,新朝以來,整個蘇家也就出了兩個童生,連個秀才都沒有,這還得多虧了蘇宏買的那些族田,蘇家才有錢财供蘇氏族人讀書,不過能考上功名的還是少之又少,一是他們自己不夠重視,二是或許他們從根子上就已經決定了,蘇氏族人都是手腳功夫比較給力,當時還有好幾個族人跟着蘇宏進了軍隊,可科考,他們就是沒有那根筋,怎麼都不開竅。
但其實蘇家還是希望自家能出個讀書人改換門楣的,如今蘇宏死了,軍隊這條路就更難走了,如果他們再不争氣,隻怕就要回到新朝未建前衣不裹腹的狀态了。
……
此時,遠在京城的顯郡王府,房門緊閉的書房内,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外面守着的下人更是戰戰兢兢,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被牽連上。
書房裡,地面散落了一地的瓷器碎片,下方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最上方的男人約莫二十出頭,一雙桃花眼十分冷漠,長相倒是端正,英氣十足,隻可惜此時的男人怒氣沖沖,急促的喘息,生生破壞了這股英氣,倒顯得有些兇神惡煞了。
“一群廢物!連個十三歲的黃口小兒都搞不定,要你們有何用!”
下方跪着的兩人一身青衣打扮,生得十分高大健壯,此時卻隻能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求饒,“世子,并非是屬下辦事不力,隻是那蘇景翊身邊跟着雲飛镖局的二十幾個好手,他自己更是一人打倒了我們好幾個兄弟,屬下實在無能為力啊!”
隻可惜,姜堰根本不信他們的鬼話,碰的一聲,一塊玉石被丢了出去,正正砸中了說話的那人的額頭,那人也不敢反抗,隻能硬生生受着,額角瞬間被砸出了血。
“一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子能有多厲害,你們竟連個小孩都打不過,看來本世子平時還是太眷顧你們了,讓你們如此松懈!”
姜堰不信蘇家那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厲害,不過是個纨绔子弟,半年多前還在他的賭莊賭錢呢,那一次是他的賭莊第一次被人赢去這麼多錢,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開始處處不順利,底下生意接連出事,雖然他生性狂妄,但也知道他那些生意有很多都不能見人。
他自覺自己不輸于任何人,可是對當今皇帝卻不得不十分忌憚,皇帝目前所展現出的鐵血手腕是他目前不能硬碰硬的,倘若他是皇帝,又何須懼怕他人,姜堰向來不甘心,隻是當今皇位穩固,他動不了罷了!
想到半個月前皇帝召他前去面聖時隐隐的警告,姜堰越發生氣,皇帝他動不了,一個小小的甯遠伯卻是不在話下的,姜堰把一切的引線來頭都歸到了蘇景翊身上,若不是他那日在賭莊的大呼小叫,賭莊生意也不會被敗壞,讓他損失了不少錢,還被皇帝給盯上了。
姜堰早就想尋找機會,當初蘇明秀被退婚的事隻是一次警告,沒想到蘇家竟然敢報複回來,他就更不想放過蘇景翊,隻要蘇景翊這個唯一的男丁沒了,蘇家一衆老弱婦孺沒有任何作用,不足為慮,這才有了這一次的謀劃,卻沒想到還是被蘇景翊給逃脫掉了。
姜堰好不容易壓下心裡的怒氣,冷冷的看着底下的人,“剩餘的人呢?不出一月,他肯定會回來,本世子要他不能再踏進京城一步,聽清楚了沒有!”他笃定道。
什麼參加科舉,簡直笑話,肯定連個縣試都考不過就得灰溜溜的回來。
“這……”底下另一人為難的開口,“其餘的兄弟都被雲飛镖局的人給壓去府衙了,隻怕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
那個知府大人可不是他們的人,那人為人一向義正廉明,他們顯郡王府的面子隻怕不管用,而且顯郡王府肯定不能出面,當今聖上嚴令禁止私人豢養私兵,這些人手還是他們小心翼翼的瞞着上面養的,還不敢養多,養多了就容易被發現,被抓去的人已經是他們過半的人手,現如今他們哪還抽得出人手。
“什麼?”姜堰的臉色更加難看,對于屢次壞他好事的蘇景翊更是恨之入骨,倘若蘇景翊在他面前,隻怕要立刻一刀了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