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她有什麼好怕的。”
衆人忽然聽到一道狂傲的聲音,他們轉頭,發現莊景不屑道。
放學了,莊景也終于睡醒。
他醒來就聽到導演問弱智問題。
但導演的弱智問題沒有結束,他問莊景:“你為何不怕?”
莊景皺了皺好看的眉,不明白:“為何要怕?”
導演繼續道:“莊同學說得對,為什麼要怕謝清越呢?她不過是成績好,長得漂亮罷了。這便是上天給她的所有恩惠。”
“你們可知道謝清越的家境?”
導演忽然挑起另外一個話題。
聽罷,謝清越眼睫一頓,神色冷了下去。
“我相信在座的很多人,家裡父母要麼是公司的老闆,要麼是鋼琴家、演員,亦或者是職業運動員等等,你們的父母西裝革履出現在雜志、電視裡,是上層人士,是名流,但謝清越不一樣,他父母是在家務農的農民,穿得髒兮兮,寒酸而市儈,家庭年收入不超過一萬。”
衆人嘩然。
一萬是什麼概念?
是他們幾天零花錢。
衆人能從謝清越寒酸的家境猜出謝清越家裡很窮,卻沒想過謝清越能窮成這樣。
和自己的家世有着天壤之别。
衆人心下的畏懼微妙地被撼動。
導演繼續道:“你們出生的起點線便站在謝清越的終點線,哦,不對,很有可能謝清越努力一輩子都達不到你們的起點線。”
世上哪裡缺漂亮的人?哪裡缺名校生?
衆人之前的家教全是些家境不好的名校生。
名校生們乘公交來到自家的别墅,還要小心翼翼看自己臉色,生怕自己不學。
可一天賺到的錢,有時連衆人的一頓飯錢都不夠。
家境不好的名校生寒窗苦讀十幾年,好不容易畢業,能年薪百萬的便是鳳毛麟角。
絕大多數仍然要為生計奔波,與普通人無異。
謝清越也當是如此。
想罷,衆人心底的怯意更少,臉上浮起幾分優越感。
導演見形勢大好,立即舉起手中的表格:“這是謝清越父母填的有關謝清越的信息表。”
衆人好奇地張望,可導演在講台上,他們瞧不清,隻瞧見表格上面的字歪歪斜斜的,看起來十分笨拙、别扭,顯然寫者文化水平不高。
導演走下講台,提起表格在教室巡視一圈。
這下所有人終于看清,表格上清清楚楚地寫着謝清越除了讀書什麼也不會。
衆人想起自己從小被家長送去學鋼琴、繪畫、網球等才藝。
衆人又想到,自我介紹時,謝清越就一句話,當時他們還以為是謝清越太拽。
現在看來,謝清越分明是沒什麼能說的。
衆人臉上優越感更足,他們已經全然不怕謝清越,隻是——
畢竟要拍綜藝,他們可清楚得很,謝清越這般人物很吸粉。
導演瞧出衆人的顧慮,笑:“這個綜藝,我們節目組負責拍攝、剪輯以及後期的宣傳、水軍控制,有我們在,我們絕不會讓謝清越吸粉,并且,我們每剪輯一期,可以提前給你們檢閱,定然改到你們滿意為止。”
聽罷,部分人心動,多數仍在猶豫。
他們倒是不怕謝清越了,但是這幾天坐過山車似的體驗,讓他們不由得有些擔憂此後的綜藝錄制,并且,他們對導演失去的信任度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導演以退為進:“如果大家真的想走,我絕不攔着大家,但是請大家想想,你們真的甘心嗎?”
甘心嗎?
按理說,才剛拍幾天,不至于産生什麼不舍得的清醒。
可衆人想到了謝清越一騎絕塵,将他們狠狠按在地上摩擦的成績,想到了謝清越無與能比的美貌,想到了冷傲的性格。
謝清越方才命令了他們,難道他們要咽下這口惡氣?
他們瞧着謝清越,他們忽然意識到,導演方才說了這麼多話,濃濃的惡意直直朝謝清越湧去,可謝清越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衆人頓時明白導演并不避諱謝清越的弦外之意——
放心,一切都在節目組掌控之下,謝清越翻不起什麼浪花。
謝清越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節目組打壓,她付不起違約費。
而節目的決定權又在他們手上。
他們可以輕易讓節目死,也可以輕易讓節目生。
衆人情緒頓時一熱。
“不走了。”王豪率先起身道,他惡狠狠地盯着謝清越。
趙志傑立刻響應。
于是,班上立即附和。
形勢徹底逆轉。
導演不由得臉上浮現起得意的笑,他垂頭,視線直直垂向謝清越。
他想,謝清越,你一個丫頭片子,拿什麼和我鬥。
班上學生們看好戲似的瞧向謝清越。
他們,謝清越之前是不是很高興,綜藝拍不成了,她不必當對照組了,所以,她竟然敢吼大家。
她以為她自己是誰啊。
她一定想不到,不過是一節課的時間,他們又決定拍綜藝了。
衆人高傲地瞧向謝清越,他們期待着從謝清越的臉上看到慌亂、恐懼等負面情緒,可是沒有,她異常淡定。
謝清越淡定道:“不走了是吧,正合我意。”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