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徒弟身體大好,漆木山夫妻放下心來,卻仍拉着他好一頓說教。
“回來了就多呆些時日,你和老頭子一起喝藥!”岑婆指着丈夫和小徒弟一臉威嚴。
“師父,你怎麼也要喝藥?你的身體……?”
李蓮花急忙去摸漆木山的脈。
漆木山想躲,被打算趁機教育他的岑婆按住,隻好老老實實地接受李蓮花的診治。
“氣血逆行,脈道不暢,急火攻心,師父你走火入魔了,是為了我……”手搭在漆木山腕上,李蓮花情緒瞬間低落。
“屁!是因為單孤刀那逆徒!”
為了安撫小徒弟,漆木山毫不猶豫地把原因都歸咎到了單孤刀身上,給李蓮花講述了單孤刀在他閉關途中闖進來害他走火入魔,騙他說李相夷被困東海,想趁機騙取他功力的事。
“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我估計那逆徒現在不知道在哪裡暗中生事呢!你帶回來那屍體怕是假的。”漆木山摸着胡子,越說越生氣。
已經恢複七成武功的李蓮花身形踉跄了一下。
十年間尋找師兄遺體的艱難曆曆在目,結果這一切都可能是假的?不,他要去山下看個清楚!
李蓮花運起婆娑步往山下沖,路過半山腰,正在用秘制小魚幹逗狐狸精的肖子衿看到他,不知發生了什麼,愣了一瞬,也要追着往山下跑,被追過來的岑婆攔住。
“讓他去吧,老頭子跟着呢,我看肖小子你身體倒是差了很多,跟我來,我給你弄幾碗藥喝喝。”岑婆又逮住一個試藥的,加上李相夷安全歸來,頓時眉開眼笑,連皺紋都舒展了幾分。
“多謝前輩關心,我還是不放心他,”肖子衿拒絕了岑婆的好意,抱起狐狸精追下山。
在他身後,岑婆看着他的背影,皺起眉頭:“肖小子怎麼腳步虛浮了?難道……”
蓮花樓裡,李蓮花一揮袖,強大的内力直接讓棺蓋滑飛出去。
方棺内,與單孤刀外表一模一樣的人靜靜躺在裡面,無聲無息,不能言語。
“什麼味道,聞起來還有點暈。”漆木山湊過來說。
聞言,李蓮花翻開屍體的衣物,從屍體懷裡搜出半支即将燃盡的熏香,然後抛卻雜念,用仵作的手法驗起了屍體。
“死者左胸被劍貫入而死,沒有其他大的傷口。”
“死者身穿天外雲鐵所制寶甲,貨真價實,并非僞造。”
“死者雙手骨節寬大,右手虎口有厚繭,是用刀之人,小指殘缺,不對,師兄的手指當年是在比武中被人震碎,此人的小指是被人切斷的,不是師兄,此人不是師兄!”
李蓮花一邊後退一邊搖頭,不知該是悲是喜。
“單孤刀沒死?”才趕回來的肖子衿驚訝。那當年因單孤刀之死引起的兩派争鬥,其中怕是少不了單孤刀本人的手筆……
“唉,師門不幸,相夷,你告訴肖小子吧。”漆木山歎氣。
李蓮花把單孤刀假死後回到雲隐山欺騙漆木山的事對肖子衿一說。
肖子衿聽完也是瞪大了眼睛,我靠,欺師滅祖、恩将仇報,何等的敗類啊!
“萬事皆有因果,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肖子衿很疑惑,單孤刀在四顧門安分了這麼多年,怎麼突然搞了那麼多事?
帶着同樣的疑惑,三人回到半山腰上的故居,從單孤刀住處的箱子裡得到了答案。
外表完好的木箱内,藏着李相夷從小到大送給單孤刀的禮物,然而,那些禮物都被故意弄壞了。木箱底層刻着的李相夷三字上,滿是深深的刀痕,看到的人無一不能感受到,劃出刀痕的人對李相夷本人是何等的恨意!
“子衿,師兄他恨我……”李蓮花怔怔道,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窩裡打轉。
他從不知道,他最親的人,竟然這樣恨他!
“相夷,這不是你的錯,”肖子衿沒忍住,抱了李蓮花一下,安慰他。
肖子衿說,“單孤刀假死十年,挑起兩派争端,隻怕所圖不小,他才是罪魁禍首,你可要為當年死傷的四顧門人讨回公道!”
“好!”李蓮花點點頭,歸隐江湖什麼的,再往後靠靠,他要找出單孤刀,把當年的事查個明白!
漆木山看着小徒弟振作起來,欣慰地摸着胡子,就是……肖小子怎麼對自家小徒弟黏黏糊糊的?
金鴛盟内,笛飛聲得到了無顔探查到的方多病底細。
方多病竟然是單孤刀的親兒子!笛飛聲挑眉,覺得除了肖子衿外,又拿捏到一個李相夷的把柄。
“可有三王的消息?”笛飛聲放下書信。